话说林则徐有三个女儿,长女林尘谭,河单南布政使刘齐衔妻,刘家在光禄坊。次女林普睛,两江总督沈葆桢妻,沈家在宫巷11号。三女林金銮,秀才郑葆中妻,郑官人家在宫巷。林则徐的这个二女儿也很有名,百度上能搜到她的人和事。2014年《今古传奇》副刋也有记载。但你搜不到的是我下面要讲的事。这事是我若干年前在某报刊上看到并有幸记住了的。沈葆桢出仕后,林普晴随夫旅居京城、江西等地。咸丰六年,太平天国杨辅清部攻广信,全城官民几乎逃光。沈葆桢在河口练兵,她怀剑倚井,誓死守城,写血书请总兵饶廷选派兵支援,历经艰险,广信解围。这功绩有助于沈葆桢由知府升道台至江西巡抚。林普晴在家奉养翁姑,以孝闻。光绪三年(1877)卒。此女生于中秋,死于中秋,逝世前曾自撰一副自挽联,算是对丈夫、女儿的临终嘱咐。联曰:
“我别良人去矣!大丈夫何患无妻。若他年重结丝罗,莫对生妻谈死妇;
汝从严父戒哉,小妮子终当有母。若异日得蒙抚养,须知继母即亲娘”。
我近日上网一查,林普晴五十二岁辞世,算起来不该有如此小的女儿。不知是不是假雨村言。但联中女子的心胸气度实非常人可比。即使是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人也没有这样的胸襟。其夫沈葆桢的挽内联悲怆唏嘘:“念此生何以酬君,幸死而有知,奉泉下翁姑,依然称意;论全福自应先我,顾事犹未了,看床前儿女,怎不伤心!”看来林沈夫妇还是后继有人的。
本联不事雕琢,明白如话,从肺腑深处道出了夫妻真情。《楹联述略》评语是“亦极婉挚”。《对联话》评语是:“痛语恻恻,不堪卒读。”林普晴去世后,船政员工写了很多挽联,其中梁鸣谦挽联流传较广。联云:“父一品,夫一品,箕畴备福;来中秋,去中秋,明月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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