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还有一个女子是陆蒙之妻蒋凝之女,因酒成疾,姊妹们劝她节饮加餐,她作诗回答:“平生偏好酒,劳尔劝吾餐。但得杯中满,时光度不难。”自称襄阳人的诗妓,在佐酒承欢时发出发自肺腑的感受:“弄珠滩上欲销魂,独把离怀寄酒尊。无限烟花不留意,忍教芳草怨王孙。”成都名妓卓英英在《锦城春望》中写到:“和风装点锦城春,细雨强丝压玉尘。漫把诗情访清景,艳花浓酒属闲人。”诗妓颜令宾在暮春病甚时,自作诗文召文人墨客来给她佐酒,特求各位给她作悼亡诗,并且自作一首:“气余三五喘,花剩两三枝,话别一尊酒,相邀无后期。”里的伤酒惜花,典型地反映了一部份旧词人的情调。女性与酒在唐代似乎是更多地带着惆怅与伤感的。辛亥的烈士秋瑾,有传颂的名句“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与李白的“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有异曲同工之妙。把价值千金的裘皮大衣一把掷给店小二,换回一壶酒喝,这等豪气,怕也只有诗人干得出来。
君可曾见“惟有饮者留其名”?好一个“醉”字了得,醉酒、醉语、醉梦、醉舞、醉意、醉痴、醉态、醉情、醉诗。但又是醒时拟醉,醉而益醒,故而令人闻之惨怆兮。酒是喜剧的酵母,更是悲剧的产婆;酒是诗人的朋友、爱人,是诗人的生命。没有了酒,便没有了胆,中国文化的味道不知要逊色多少。我辈此中少饮酒,先生在上怕题诗。庸庸我辈,怎能像古代女人诗那样,浪饮于天地间,把整个的灵魂人生,当成一首诗来做,岂不悲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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