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言“战”,总难脱“俗”,“怡神静俗氛”,形而下的围棋,也就顿时高雅起来。棋之“用”,毕竟首先在于陶冶性情。而是一种哲学活动,悟道活动,对弈折射出他们的生命哲学,也表现着他们形而上学的苦涩悲凉的思索。其中的意象微妙微稍可闻可不闻,天道可见可不见,机理可言可不言。围棋黑白二子象征日月阴阳昼夜;圆形棋子象征天象苍穹,棋盘四角可比地象四方;棋局搏杀,沧海桑田;棋盘胜负,世事纷争。诸如此类种种,皆可拟世事,让人自己去悟道,去品世。韦曜《博弈论》说围棋“求之于战阵,则非孙吴之伦也;考之于道艺,则非孔氏之门也。”太宗却把围棋提到了超越凡俗的高度。围棋博大精深,玄妙无穷,绝非人的智慧所能参透。作为神留给人的文化,千古以来,多少帝王将相、文人雅士,市井百姓乐此不疲,也演绎出多少传奇佳话、美文诗赋、乃至兵书算法、治国方略,成为中华文明史上一朵绚丽的奇葩。清朝的尤侗有诗句,“试观一十九行,胜读二十四史”,可见这高度也不低了,方圆黑白之间,蕴涵着一个无限丰富的大千世界。 于是,由“人生如棋”的自觉而引申出对于平静无垢的“平常心”的追求,引申出一种“忍”的人生哲学,是围棋诗中常见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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