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豹子川的风貌

    豹子川这地方果然是古木参天，清溪潺潺，山花烂漫，鲜果满川，走兽成群，鸟禽歌鸣，简直是个天然的香飘百里的大花园。提起这里的鸟兽，那是另有一番情趣，乌鸦不怕人，它的巢就筑在三尺高的树叉上，伸手就可取出它的蛋，它有时追逐野兔，啄噬小猪，叨吃幼鸡。至于那美丽的锦鸡，鲜红的背翎，黑白班节的长尾，不时发出咯咯的叫声，受惊而飞时，象一枝光彩班烂的花，降落在了绿丛中，又象一朵盛开的红芍，雄鸡花美，可莫是山中的凤凰了。那些五颜六色，鸣声悦耳的小鸟，谁也说不清有多少。狼起初在这里举目可见，它主食野兔和狍子。在自然界的生存竟争中豹子是这块土地的主宰，晚间它游来逛去一双眼睛像两盏绿灯，所以我们站岗放哨总是带着几条大狗，护秋时还点上篝火，以防备。赶驴的脚户，都扛着斧子上路。野猪确是害兽，它尽糟蹋庄稼，但它又常常是猎户盆中的美餐。

    这里的山梁上有桃、杏、梨、山楂、板栗、樱桃，尤其是白杏长得像桃子非常甜，站在树下，仰首可食，也无需有“李下不整冠”的顾忌。据说这里过去发生过回汉之战，人们都逃散了，至今各处还留有石碾、石磨、石槽、石窑洞等，因无人解说，我们对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就似神农堂白草，先赏是否好吃，有无不良反映，尔后再大胆的采食。有一种小灌木三尺来高，果实比玉米豆还大些，紫红色，肉多味甜，它的根熬出水来，染出古钢色的毛衣，庄重大方，非常好看，后来进了兰州，在取中药时才知道它是滋阴补肾，地道的甘肃枸杞。还有一种带针刺的小灌木，它的果实是黄色像花椒，吃了很开胃，因它有股烂红薯味，同学们都叫它“烂山药”至今不知道它的名字。

    这里的主要树木是白杨，青钢，枫树，桦树，柏树，还有很多树叫不上名字，有一种树开喇叭花，刚开是白色的第二天就变成黄色的，叶子凌冬不落，它的皮会自己逐层剥落，挂在树身上滴溜当朗的，我们就叫它“烂皮袄”后来进了苗圃才知道它是金银花，至今我对它还有分偏爱，总要种一株在我的窗前观花，特别是它的清香。还有一种小灌木，能长一丈多高青皮圆叶，木质细白柔韧但长的歪七扭八的可是用火一熏，就能使其笔直，很适合做鞭杆还可以削成打毛衣的“竹针”过路人叫它“鞭杆”我们给它起名“熏直木”它可发挥了作用，我们找不到竹子，就用它削了做打毛衣、毛袜的针，越用越光滑。这里的灌木很多，最惹人注目的是山桃，它的技非常坚固耐用，在打谷场上就曾用它做“连枷”，它的皮是红色的，满沟飘着香气。为赞美豹子川的风貌，谢一志同学还写诗一首現抄给大家:

    山坪青碧水漪漪。豹走狼奔人迹稀。 
    峻岭高山驰美鹿，青林翠谷飞金鸟。
    老鸦俯掠争人物，野兔脚边眼迷离。
    鲜果满川技累累，山花一谷竟新奇。
    黄莺百转无人解，不闻山歌与村笛。

    （19）东华池豹子川的地理民情

    豹子川地处陕甘两省交界处，位于甘肃省华池县境，传说明朝曾在东华池设过州府，现仍留有遗址。豹子川南口东山坡上还留有府城残垣。1943年夏未，二大队的几十名同学在此历时四个多月，打出了三排新窑洞。女生队1944年从柳沟移驻此处。政府现已将女生队驻处名为地名“女生洼”我们站在窑洞前可观看东华池的古城残址。从东华池由南而北入豹子川南口，顺川上行四十里叫张家岔，是豹子川的尽头，二大队进入后即驻于此。这里地广人稀，山高林密，曾是陕北红军早期的革命根据地，并留有南梁苏维埃政府和党校旧址。

    川中央有条小溪，汇集着从两岔流来的水缓缓向南流去。川的两边是梳形岭，一条岭一条岭的向西排去，岭上很多桃树和杜树，初春时节粉红色的桃花与雪白的杜树花交织争艳。梳形岭一带多蘑菇、木耳、候头，又有野猪和獾狐之类。川的东面是蛇形山，弯弯曲曲伸向东南，翠绿葱葱的山脊坡缓且宽，各队开荒种地多在此山。川东边的山沟多是杏树，锄草季节熟透了的杏子香气四溢，非常好吃。

    豹子川虽然有大量的自然财富，但这里人烟稀少，一片荒凉。仅有几家农户，也多分散独居。他们的耕作方法很简单，开荒后，种子左右扬撒，然后平耙或打土一次就算完成了。播种锄草更简单，有草就锄，无草就过。就这样以简单的耕作方法广种薄收。这里无霜期短，只适宜种糜子和成熟期短的狼尾巴谷。川地还可以种点玉米，油料作物只有胡麻，但产量很低。没有麦子和稻米。逢年过节，要吃上一顿白面需要用糜子到外地去换。锅、碗、瓢、勺、布、棉、针、线和盐、碱都需要到百里外去买，生活很困难。妇女缠脚，流行买卖婚姻。 男方富有者，用牛羊换娶女方为妻，贫寒者，多到女方家里作五年活，期满方可合卺。一些男青年为婚姻，在冬季农闲时到有青年妇女家去玩耍，当地人叫“串客”。

    二大队在豹子川建校，是因为这里地处中心区，环境相对稳定，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可以开发。二大队进驻豹子川不到一年，山坡上就出现了层层窑洞，平川里建起了座座食堂和课堂，牛羊成群，猪满圈，宽阔的道路通向四方，入夜灯火通亮，俨如城镇高楼。山上良田生长着糜谷。夏季绿波荡漾糜花飘香，秋季满山金黄，蔬菜翠绿娇嫩。山上山下一派丰收影像。清晨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响过，一队一队身强力壮行动威武的青年，唱着雄壮的歌声，走向操场，田野，开始了一天的学习或劳动。

    好端端的一个豹子川，变成了一片荒凉！听《豹子川大合唱》曾这样形容：

    同治年间，闹过一场回汉之战只杀的血流成河，尸骨堆成山，回民从西边杀过去，抢走了牛羊；汉民从东边杀过来，烧掉了门窗。这样一来一往，把豹子川杀成一片荒凉。地里长满野草，树上倒垂枯条。泉水边站着野猪野羊，窑里边住着豺狼虎豹，路上绝人影，千里人烟少，人们那去了？人们用血吮着统治者的屠刀！

    （20）胜利的喜悦

    1945年8月15日，这一天，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女生队的学员们进教室正准备上课，突然校部的通讯员手拿校刊《号外》兴奋的跑上山来，高声大喊着：“好消息！特大好消息！日本无条件投降了！”《号外》上几个醒目的大红字首先映入人们的眼帘。顿时这一喜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女生队的各个角落，人们按奈不住喜悦的心情，人们拉起手来喊着，狂跳着，把帽子扔的好高好高。顿时黑板上写出了庆祝抗战胜利的标语；锣鼓家伙也敲起来了，当天就编出了歌舞：“一轮红日当头照，抗战胜利来到了，8月15不平凡，日本强盗完了蛋……。”整个山坡都沸腾了，同学们个个充满激情和活力，不知说什么是好，大家双眼都饱含着欣喜的泪水，在这极其兴奋的日子里，每个人的心情都久久平静不下来。晚饭后，有的同学下山了，我们一群同学抱了柴上山去了，天黑了，我们生起篝火，围火跳跃欢呼，述说着、惦记着家乡的亲人。骤然间我仿佛看见敌人燃起的冲天大火吞噬着晋察冀边区人民的生命财产，在火光中我好似看到了被捆绑抓走的乡亲和同学，被枪杀的二吉舅一家六口的残景；在战场上英勇牺牲的二舅和还堂哥；还有站的最近看的最清的为救同学脱险而中弹牺牲的李熙民指导员。我低头哭泣悲哀；抓起几把黄土高高的扬起，大声的呼喊：“日本无条件投降了！日本鬼子被打败了，我们胜利了！”以慰英灵，伤心，激动，欣喜的眼泪交织在一起，我们多数同学通宵未眠。

    8月15日是战胜日本帝国主义的胜利日，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全动员，经过八年的浴血奋战，终于打败了日本帝国主义。日本帝国主义的投降标志着中国的革命前进了一大步，从此结束了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残无人道的侵略战争。

    1945年8月到东华池校部领取了肄业证书，办理了去“联司”通信训练队的手续，惜别了培育我们两年多的母校，踏上了去延安的征途。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作为抗日后备军的抗大7分校，连同遍布在全国各个解放区的抗大分校一起，被宣布立即准备毕业。日本投降了，抗日战争结束了，那抗大怎么办？抗大的学员怎么办呢？ 毛泽东参加了他们于1945年10月25日举行的毕业典礼。还给大家讲了话，热烈欢迎并欢送毕业生上前线去！我只找到这段讲话稿。

   我1945年8月己调离抗大七分校，未能听到毛主席的这次讲话。

    (21)90岁慼言

优秀共产党员合影从左起3是王铭慈(2015.7.01)

校党委陈书记为优秀共产党员王铭慈颁奨

    争得荣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保持晚节。 因为我是抗大校友又是通信战士，在有生之年要与时俱进，争当新时代的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