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云石山“长征第一山”出发,到于都(贡江,雩都)——“长征第一渡口”,看中共中央、中革军委、红军总部、中央政府以及红军主力一、三、五、八、九军团长征出发地。
行驶路线:从瑞金云石山出发去的于都,走G323国道。参考路线如下(中括号内是公路编号,下画杠数字是行驶的大约公里数):云石山[G323]约4km→瑞金西入口上[G76厦蓉高速/瑞赣高速] 65km→于都出口上[S218]约6km→于都县城(贡江镇)“长征第一渡”。
江西省赣州市于都(贡江,古名雩都)县,是中央红军野战军主力(红一、三、五、八、九军团)集结后的长征(战略转移)出发地。
背景:中央红军在于都集结后出发
1934年10月7日,中革军委先后下达命令,要红一方面军第一、三、五、八、九军团陆续移交防务,隐蔽撤离战场,在于都地域集结。
10月8日至10月17日,中共中央、中革军委、红军总部、中央政府以及红军主力一、三、五、八、九军团分别从瑞金、兴国、宁都、石城、长汀等地陆续抵达到于都地域。其中,兴国县是红一、五、八军团开始集结的出发地,红军长征共有12个主力师,其中有7个主力师是从兴国出发去集结的。
部队到达于都集结后进行休整,前后长达10天之久,各军团进行了兵员、武器弹药、粮款的补充。
10月7日11时,由军团长林彪、政委聂荣臻率领的红一军团接到中革军委电令后,将任务交给红五军团,红一军团第一、二师于7日晚在兴国的竹坝、洪门地区集中;8日,红一军团出发开始向于都地域移动;于11日到达集结地域于都县东北部的段屋、宽田地区。
10月9日9时,由军团长周昆、政委黄更生率领的红八军团(第二十一、二十三师)接到中革军委命令,于当晚从兴国古龙冈撤离,经于都县的桥头、银坑等地,于11日夜全部到达罗坳镇孟口村集结。
10月10日,中革军委命令第5号:由纵队司令员叶剑英率领的军委总司令部及其直属队组成军委纵队(又称第一野战纵队);由纵队司令员李维汉、副司令员兼副政委邓发、参谋长张宗逊率领的中共中央、中央政府及全总、团中央等机关和卫生、后勤部队等编为中央纵队(又称第二纵队),从瑞金县梅坑等地出发,于12日到达于都县城北贡江镇古田地域。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从瑞金田心圩出发,12日到达其第一集中地域于都县城北大岭下。
在中革军委驻扎地窑塘村朱屋召开了军委扩大会议,研究与部署了红军突围转移的工作,规定军委直属纵队及各军团之代号:军委为红星,第一纵队为红安,第二纵队为红章;一军团为南昌,一师为广昌,二师为建昌,十五师为都昌;三军团为福州,四师为赣州,五师为苏州,六师为汀州;五军团为长安,十三师为永安,三十四师为吉安;八军团为济南,二十一师为定南,二十三师为龙南;九军团为汉口,三师为洛口,二十师为巴口。同时发出电令将各补充团正式拨给各军团。
10月l6日,红三军团六师从兴国高兴圩附近撤离战场到达于都县车头、仙下一带。(之前,7日9时30分,由军团长彭德怀、政委杨尚昆率领的红三军团接到中革军委电令后,红三军团第四、五师退守其第一集结地域石城南部,于15日到达其第二集结区车头、仙下一带域。)
10月16日19时,由军团长董振堂、政委李卓然率领的红五军团接到中革军委电令后,最后从兴国撤离战场,由独立三团接替防务。17日,红五军团第十三师、三十四师先后经于都县贡江镇仓前村于18日到达罗坳镇步前村一带。
10月16日,红军各部队在于都河(即贡水、贡河,也称雩都河/于都河)以北地区集结完毕。其中,有自愿参加红军转移的担架队和挑夫队近万人。
10月16日黄昏时分,作为全军前卫团的红一军团二师四团到达于都河浮桥桥头,军委工兵营营长王耀南正在指挥战士们加固浮桥桥身。军委作战部留在王耀南那里的便条大意是:勇部(“勇部”是红四团代号)到达后立即过桥,不得延误。其他人员待勇部过完后再过。红四团过于都河后,始终与中央纵队保持一天的行程,并在前卫线上作扫瞄式运动,向着敌人的第一道封锁线前进。
10月17日,按照中革军委颁布的《野战军南渡贡水计划表》(表中详细地规定了各部队渡于都河时,选渡口架设浮桥及涉河点的情况),各部队分别从雩都、花桥、潭头圩(龙石咀)、赖公庙、大坪心(龙山门)、峡山圩(孟口)等10个渡口南渡贡水(即于都河),向突围前进阵地开进。(有另外的统计,中央红军各部从梓山的山峰坝、花桥,于都县城的东门、南门、西门,罗坳的孟口、鲤鱼、石尾、中埠和会昌珠兰埠等渡口渡过的于都河。)
10月17日至18日傍晚,红一军团军团部及一部由段屋铜锣湾出发,从梓山山峰坝、花桥等地渡过于都河经磊石,禾丰等地,向突破第一道封锁线的战前集结地域仁风一带前进;而红三军团从于都县城南门、西门塔脚下和罗坳的孟口渡过于都河经新陂、小溪、马岭向信丰间挺进。
10月17日傍晚至10月19日傍晚,红八军团在县城的南门和罗坳的孟口渡过于都河经新陂、小溪、马岭向仁风地区前进。
10月18日,周恩来、朱德、毛泽东等中央领导随中央第一野战纵队从东门渡口过河踏上征途。
10月19日傍晚,最后到达于都的是从保卫兴国县城战场刚撤下来的红五军团。10月19日至20日傍晚,红五军团分别从罗坳的鲤鱼、石尾渡过于都河,经新陂、罗江、小溪、马岭向仁风地区前进。
因此,准确地说,于都是红军野战军集结的长征出发地。
就这样,从10月17日至20日傍晚,中共中央、中革军委机关及其直属部队和红一、三、五、八、九军团共8.7万人分别从梓山的山峰坝、花桥,于都县城的东门、南门、西门,罗坳的孟口、鲤鱼、石尾、中埠和会昌珠兰埠等渡口渡过于都河。当时,“河宽600多米,水深1~3米,最大流速每秒1.2米,河底为沙石。”(时任总部工兵营营长王耀南回忆),大部队要迅速过河就得架设浮桥。为了保证红军大部队过江,中共赣南省委、省苏维埃政府带领于都人民协助红军架设了多座浮桥,并将沿江的大小共计800余船只全部调集于都县境内的8个渡口,用于渡送红军。因防御敌机侦察与轰炸,只得每天晚上搭起浮桥,红军分批过江后,翌日拂晓拆去浮桥,到晚上再搭。许多群众为搭建浮桥,把自家大门的门板卸下来,有的老人执意把自家的“寿材”都拿出来,用在浮桥上了。是于都人民搭浮桥、摆渡船,把红军送上了漫漫征程。
当年的雩都河畔,人山人海。数以万计的男女老幼伫立在各个渡口,为红军送行。老乡们一面跟着红军走,一面将鸡蛋、糯米团等往战士的口袋里装。
时任红一军团一师一团团长的杨得志,后来回忆起渡过雩都河时的情景时说:
“以往,部队的指战员们听说要上前线,不用动员也会‘嗷嗷’地叫起来。但这次出发,气氛却截然不同。虽然当时谁也不知道这是要撤离根据地;谁也不知道要进行一次跨越十一个省的万里长征;谁也不知道此一去什么时候才能转回来,但那种难分难舍的离别之情,总是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赶到于〔雩〕都河边为我们送行的群众中,除了满脸稚气,不懂事的小孩子跑来跑去,大人们的脸上都挂着愁容,有的还在暗暗地流泪。老表们拉着我们的手,重复着一句极简单的话:“盼着你们早回来,盼着你们早回来呀!”连我们十分熟悉的高亢奔放的江西山歌,此时此地也好像变得苍凉低沉了。我难以忘怀的是,那些被安排在老乡家里治疗的重伤员和重病号也来了。他们步履艰难地行走在人群之间,看来是想寻找自己的部队和战友,诉诉自己的衷肠。……
深夜,秋风吹动着残枝败叶,吹动着一泻千里的于〔雩〕都河,吹动着身着单衣的指战员们。寒气很重了,我们回首眺望对岸举着灯笼、火把为红军送行的群众,心里不禁有股暖融融的感觉。
就这样,在茫茫的夜色掩护下,千军万马,离开了生活、战斗的中央革命根据地,告别了送别的亲人,踏上了万里长征之路。”
红一军团的将士们唱着他们的军歌《直到最后一个人》跨过于都河:
“神圣的土地, 自由谁人敢侵 红色政权那个敢蹂躏! 啊,铁拳等着法西斯蒂国民党。 我们是红色的战士, 拼!直到最后一个人!”
特别要指出的,是完全徒步的红军队伍呈现的“壮观”景象——出发时,8万多人中,军委两个纵队就占了1万多人,而且完全是大搬家的样子,最高“三人团”想将中央苏区整个地搬到湘西去,凡是能够搬走的、值钱的东西都得带走,兵工厂拆迁一空,不仅是兵工机器,还有印刷机器以及印就的宣传品、纸张等“坛坛罐罐”,重一点的驮在骡马背上,轻一点的由民夫挑或背着,还有担架也是少不了的。在各个军团的行列里,后勤部门携带物资最多,达上千副担子,而山炮重量较大,只得分解开,由一群战士连抬带背的,一个炮筒得4个人抬,底盘得十多个人抬,少不了的还有各种弹药箱。这就形成了一支庞大笨重的队伍,光是捆扎的担子(挑子)就3千多副,挑夫几千名。在突破湘江之前,这支队伍就这么缓慢地移动着,有时每天才走一二十里。红军各军团变成了掩护中央机关的“甬道”,严重地影响了机动能力,极大地削弱了战斗力。
于都河,即贡水、贡江,为赣江的主要支流。如今,在于都县境当年红军渡河的渡口上,先后建起了于河大桥、寒信大桥、长征大桥、三门大桥等7座大桥,被称为“长征第一渡”的“于都红军大桥”是横跨于都河的第8座大桥,桥的旁边是中央红军长征出发地纪念园。
在于都,必看于都河畔的中央红军长征出发地纪念园,其前身为中央红军长征第一渡纪念碑园。
进入于都县城,走渡江大道,到东段,就能到中央红军长征出发地纪念园,即县城东门的东门渡口,为于都河沿岸最大的渡口。
远远地就可以看见一座双帆造型纪念碑,这就是中央红军长征出发纪念碑,碑正面中间主体文字为“中央红军长征出发纪念碑”。纪念碑耸立在河畔纪念园中心的碧绿草坪上。
中央红军长征出发纪念碑采用双帆造型,寓意中央红军由此扬帆出征,碑高10.18米寓意中央红军于1934年10月18日在东门渡口踏上长征征途;碑顶端的黄色五星中刻有镰刀铁锤,红色碑园背景镶嵌着它,象征着红色的土地养育了革命战士;碑中间主体文字原为“中央红军长征第一渡”9个大字,现在“升级”为“中央红军长征出发纪念碑”,碑体下方原“于都县城东门渡口”文字变成了红军长征题材的群雕。碑座左边为陆定一手书《长征歌》第一首“十月里来秋风凉,中央红军远征忙,星夜渡过于都河,古陂新田打胜仗”。碑座右边为叶剑英1962年为缅怀当年赣南省军区政治部主任刘伯坚写的诗“红军抗日事长征,夜渡于都溅溅鸣,梁上伯坚来击筑,荆卿豪气渐离情”。
走近中央红军长征出发纪念碑,碑前的地面上是圆形的巨幅“中央工农红军长征路线图”。
在中央红军长征出发纪念碑旁还有一块碑,碑身正面题写“長征,从于都出发”和“中央红军長征出发地纪念园”,碑身另一面题写“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毛澤东”。
碑座上题写“一九三四年十月上、中旬,中共中央、中革军委、红军总部、中央政府等领导机关和中央红军第一、三、五、八、九军团,先后来到于都地域集结休整,补充待命。十七日至二十日,中央政府机关和中央红军八万六千余人,从八个主要渡口渡过于都河,踏上了战略转移的征程。中央红军历经千辛万苦,战胜各种艰难险阻,历时一年,纵横十一省,长驱二万五千里,取得了长征的胜利,开创了中国革命的新局面。值中央红军长征出发七十五周年之际,为纪念长征这一举世闻名的壮举,大力弘扬伟大的长征精神,特建本园。”
纪念园临近于都河,走过去,看见一块浅灰色花岗岩的全国文物保护重点单位标识碑,上书金字:“中央红军长征出发地旧址——毛泽东、周恩来等和中央直属机关长征第一渡”。
这个花岗岩石碑后面就是渡口码头了。岸边岩石状的石碑上有杨成武题写的“長征渡口”四个大字,从纪念碑的碑文看,当年红军出发长征的渡口共有8个,主要是于都县城的东门、南门、西门,梓山的山峰坝,罗坳的孟口、鲤鱼、石尾,靖石的渔翁埠,渡河的时间是1934年10月17日到20日。碑文写道:“十月十八日,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中央领导随中央第一野战纵队,从东门渡口过河踏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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