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红旗渠工地
1961年春天,任羊成排除险石时被砸折左小腿。这是左腿第二次骨折,第一次是在南谷洞水库。左腿骨折后任羊成凭着自己的接骨技术,矫正腿骨上了夹板。腿伤后第六天传来消息,东岗公社和采桑公社两个工段险石不易排除,五、六百人停工休息。任羊成知道后不顾别人劝阻,上山时拄着拐杖,前边一人拉后边一人推,上到山顶伤腿疼痛,满身冒汗,也没有休息,立即系绳准备下崖。队员们劝他歇一歇,他说:不能歇,一歇就不会动了。
为了战胜疼痛,任羊成早饭吃了4个窝头。当时吃饭凭饭票,一顿饭一个窝头,超吃的3个窝头都在他自己的口粮数内。
排除了东岗公社工段的险石,任羊成未休息,带着3个队员拄着拐杖上山又到了采桑公社工段,排完险石已到下午4时。这时他浑身没有一丝气力,让队员们帮着解开绳子后躺到地上昏死过去。这时跑来一圈人围着,大家看他脸色蜡黄、闭眼不语,一人惊呼“老任死了”!大家哭成一团。
1962年冬,豆口村工段装了一个4000斤炸药的大炮,炮眼40米深。中午12点,任羊成点燃药捻,不放心,担心成了哑炮。这个炮装的炸药可值一万多块钱呐,这个数字在那个年代可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他正在思忖之间忘了躲炮,直到对面山头有人喊:“老任,快躲炮!”他才回过神来,跑出三四十米后,躲在一道小崖下,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随后哗啦啦一座小山头崩塌下来。一块如三四间房屋大的巨石滚落到任羊成藏身的地方不动了,正好遮住小崖,随之大小石块堆在上边有30米厚。任羊成埋在山石空隙间,周围一片漆黑,幸好石块堆积有缝隙,能呼吸到空气,要不然非得窒息而死。指挥部命令必须找到任羊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家没有吃午饭找了一下午毫无结果,工友们都认定任羊成牺牲了。
半夜12时后,周围一片寂静,任羊成隐约听到有脚步声,还听到爆破队两个班长王宝贵、雷金秀说话,于是就在石堆里大声喊叫,两个队长与他对上话后马上回去报告了情况。工地指挥长马有金立即组织人从上边撬石头,撬了十几米深,任羊成的喊声更加清晰。知道同志们在营救自己,他增强信心挣扎着从石块缝隙中拼命爬出来。三尖八棱的石块把棉衣棉裤撕扯得一丝不剩,浑身沾满泥土和血污,大腿上有两三道被尖石划成的一公分深的伤口,伤口里泥土和鲜血填在一起。同志们用筐子把任羊成抬到工地卫生所,先喂了用三两红薯面熬的稠粥算是增加点营养。没有抗生素,更没有破伤风针,连止痛片也没有,只有红汞碘酒。医生用棉球给他清洗伤口时任羊成又昏了过去。
休养三天,老天好像特意关照他还没有完成修建红旗渠的任务,任羊成奇迹般地恢复了健康,又战斗在红旗渠工地上。 还有一次,在通天沟工地排险,任羊成系身体的长绳断了,从四五丈高的空中跌落到圪针(带刺植物)窝里,若不是柳帽扣住脸,圪针刺扎到眼里,眼睛必瞎无疑。夏天穿的是单衣服,圪针穿透衣服直扎进肉里。任羊成从圪针窝里爬出来后把身上的刺拔出不少。回到住地仍觉背部疼痛不能动,脖子疼得不能扭转。他请房东大娘挑刺,大娘挑着挑着就哭了,挑出来的刺都有半寸长。房东大娘又叫来儿媳妇帮助,挑出来的圪针刺足有一大手窝。任羊成的身体肿了好几天才消下去,没有吃药打针,全凭的是共产党员的钢铁意志。
在红旗渠工地,提起任羊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民工中流传这样一句话:“除险队长任羊成,阎王殿里报了名。”这样的话饱含着大家对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英雄任羊成的崇敬之情。
■ 大寨代表团与林县代表团在景德镇合影。前排左三为陈永贵,后排左三为任羊成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红旗渠建成后,任羊成被授予“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红旗渠特等劳模”、“河南省优秀劳动模范”的光荣称号。作为千千万万修渠民工的优秀代表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受到河南省委、水利部等各级党组织和政府的表彰。李先念副总理、孙健副总理、陈永贵副总理、水利部钱正英部长、外交部乔冠华部长、外交部姬鹏飞部长等先后接见和鼓励了他。还受到历届省委书记刘建勋、侯宗宾、李长春、陈奎元和新华社社长穆青的接见和鼓励。
2004、2005年,任羊成参加了红旗渠精神全国巡回展,到北京、上海、广州、武汉、长沙、重庆等大城市宣传红旗渠精神。2008年北京奥运会,任羊成是河南“第二火炬手”。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已是耄耋之年的任羊成,当年为建设红旗渠流血流汗,现在仍然为宣传红旗渠、护卫红旗渠、弘扬红旗渠精神继续发出光和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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