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红网北京2020年9月29日电(李子溶口述 周秉宜记录并整理)
我叫李子溶。1939年2月到1940年秋天,我在贵州省贵阳市的青岩镇和周总理的父亲周劭纲爹爹共同生活了一年多。
1938年国共合作后,共产党在武汉设立了中共代表团长江局,5月我祖父李哲卿和祖母带着我母亲和我从家乡安徽巢县前往武汉投奔伯父李克农。那一年,我只有五岁。
中共长江局办事处对外叫八路军办事处,位在汉口长春街的大石洋行。大石洋行是一家日本的商贸公司,以经营些玩具百货等为掩护。由于中日爆发战争,大石洋行被国民政府没收,交给八路军办事处接管使用。
8月初,日军的飞机开始轮番轰炸武汉,武汉即将沦陷,八路军办事处决定南撤。我们一家随八办撤去湖南长沙等地,最后落脚湘乡。在湘乡,八办租用了一处吕家大院儿来安置我们这些家属。我记得那天是祖父先到的吕家大院儿,我们是后到的。我一进门儿就看见祖父和一个老头儿在一张方桌边坐着,祖父让我叫他“周爹爹”(发音Dia)。按我们安徽巢县(也许是我们家)的叫法儿,祖父辈称“爹爹”,“爷爷”是到了北方才知道的称呼。
我祖父过去在海关工作,和周爹爹都属于有旧文化的人,他们之间有话题很谈得来。以后他们就总在一起了。两位老人在八路军办事处很受大家的尊敬,都称他们为“李老太爷”和“周老太爷”。
后来,我们这些家属又辗转到了桂林,不久,也就是1939年的阴历年前,大家最终在贵阳的青岩镇落了脚。
当时八路军在贵阳也建了办事处,叫兵站。贵阳兵站在青岩镇安置了很多家属。除了我们一家和周老太爷,还有邓妈妈(邓颖超)的母亲邓老太太(此随夫家称呼,本名杨振德)、有王明的岳父一家、有博古(秦邦宪)的不到一岁的女儿,由一位奶妈带着的。八路军办事处一些过路的干部也曾安排在这里,其中女同志比较多。另外来青岩镇逃难的还有一些民主人士的家眷、浙江大学的学生、孤儿院的等等。这里比较安全,日本飞机主要轰炸重庆武汉等大城市。我们青岩这儿是个小地方不重要,所以当时还没有挨炸。
我伯父李克农和我的三哥李伦留在了桂林的八路军办事处。伯父是桂林八路军办事处的主任,13岁的李伦则开始了见习通信业务。
贵阳兵站的负责人袁超俊帮助我们家在青岩镇租了一个大院子。这户人家祖上做过官,院子大,房子多。现在破落了,主人把房子出租给我们。我们家住在北房,东侧和西侧各有一排二层小楼,租给了浙江大学的学生和几个国民党的军官以及家属。
周老太爷和我们一家生活在一起,成了我们家的成员。我祖父和周老太爷单住一屋,每天两位老人起得很早,起来后他们先坐在堂屋。堂屋正中靠北墙放了一张方桌,桌子上摆着茶和一些小芝麻糖,两边各有一把太师椅,两位老人就坐在那里吃茶。我和妹妹早晨起来后,要先去堂屋给两位老太爷请安,请过安周老太爷便会给我们每人一片小糖。 平日我们家的事,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等,是由我一位婶奶奶和我母亲虞季负责的。吃饭时,以我祖父和周老太爷为主,我们小孩和妈妈都不上桌。两个老人每天晚上还喝一点酒,但都喝得不多,有克制。周老太爷在我们家没有拘束,该吃饭时就由我母亲把饭做好,衣服脱下来也有我母亲给洗,什么都不操心。他心情挺愉快,我也等于多了一个爷爷—周爹爹。
关于周老太爷的情况,是后来祖父对我说的。他说周老太爷读过书有文化,但是不得志。总理小时候,他的伯父,也就是周老太爷的哥哥对周老太爷说:“你没有本事,这孩子你培养不出来,我把他带走”。就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