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需要付出的,有时甚至需要以生命为代价。在南疆开都河畔,安葬着4名牺牲的湖南籍年轻女战士
世人皆知,美玉出和田。也许女性的柔美与玉石的圆润有更多的感应,古时和田采玉者多为女性。明代《天工开物》书中那幅“捞玉图”描画的就是几位美丽的姑娘,月色下在玉龙喀什河里赤身采玉的情景。斗转星移,而今的玉龙喀什河已不再现当年月光下的采玉女。
在和田市干部休养所里,我找到了58年前从山东参军进疆的女战士陈桂英。76岁的她,精神矍铄,性情开朗,操着一口浓浓的胶东话。骤然响起的电话铃,打断了我们的谈话。陈大姐拿起话筒,用维吾尔语与对方交谈起来,不时发出朗朗的笑声。一旁的我感到有些惊愕。我不懂维语,但听得出她讲得很流利。大姐放下电话说:“是我的维族干女儿打来的,每天她都打一个问候电话,你看,那个大花篮是不久前我过生日她送来的。”大姐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在和田这个维吾尔族占总人口98%的民族地区,陈大姐一家是怎样与民族群众相融相处,走过了60个春秋寒暑的呢?
“我的老头车金照,是1949年随王震将军进疆的。1952年我从山东海阳县参军来到新疆,同批来的有2000多名女兵。我们到村上搞‘减租反霸’,老乡们特别欢迎。后来又分田分地分农具,老乡们拿着分到的胜利果实,一面哭、一面喊着‘共产党万岁!’老乡们非常纯朴,我们访贫问苦时,每到一家,他们都拿出舍不得吃的包谷馕让我们吃。我们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只吃自带干粮,谁知老乡竟用两只手‘啪、啪、啪’打起自己的脸。他说‘你看不起我们,你还害怕我们东西里有毒吗?’这样一来,我们就只好吃上一点,老乡高兴地哈哈笑了起来。走时我们要留下饭钱,老乡说‘你们从口里走这么远的路,来为我们做好事,这钱我们不能收!’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在民族地区工作,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你对他好,他对你就好。我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维吾尔族妈妈带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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