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党团组织,这无异是将我们的组织熔化在国民党内,没有独立性了,这是我们做不到的事。”谈话中,陈独秀甚至以一种推己及人的态度说:“如果我是国民党人,也要反对中共这种党团组织的办法。”
隐居上海
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中共党内形势出现变化。1927年7月23日,共产国际代表罗明纳兹和纽曼在与张国焘、瞿秋白谈话时,宣布中央犯了机会主义错误。于是,党内的反陈独秀活动呈现出发展的势头。陈独秀不得不向中央递交了辞职信。不久,陈独秀在汪原放等陪同下,来到上海过着隐居、自省的生活。
陈独秀辞职前后,张国焘与周恩来、李维汉、张太雷、李立三等组成临时中央常务委员会,主持中央工作。他满以为可以取而代之,可是,却因在南昌起义问题上持消极怀疑态度,被中共中央“开除临时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资格”而未能如愿。
南昌起义后,张国焘辗转来到上海。在由轰轰烈烈转为冷冷清清的日子里,他不由得想到了陈独秀,觉得有很多话要向他倾诉,可是想想不久前也曾加入“反陈大合唱”,心中总是感觉难以面对。但他终是耐不住寂寞,硬着头皮走进陈家大门。出乎意料的是,陈独秀并没有对他怀成见,翻白眼。
陈独秀滔滔不绝地谈起中国政局:“中国革命走入低潮,乃是不变的事实,他们为什么就视而不见呢,还要搞城乡总暴动,简直是把革命视为儿戏。”陈独秀越说越激动,“我多次给中央去信,希望目前应该偏重于经济的斗争。中国老百姓是实际的、经济的,他们不在意震天响的政治口号,而在乎衣食饱暖,所以,我给中央提出四个口号:不交租,不完粮,不纳捐,不还债。我还要给中央建言……”
“你难道忘了,以前我们的所有建议,都被他们说成是机会主义。”张国焘乘机挑唆。
张国焘看进一步建言的机会到了,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经过反复的慎重的考虑,认为要改变目前的状态,开展中国革命的新局面,应该另行组织一个工农党。”
“工农党,”陈独秀饶有兴趣地听着,“你继续说,愿闻其详。”
“这个工农党仍以原有的同志为基础,所不同的是,工农党只是国际主义的友党,而不再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了。”
“不再是共产国际的支部,”陈独秀重复道,“这样,我们就无须仰视共产国际的指示,像罗明纳兹那样的愣头青,就不敢在中国颐指气使,胡乱指挥了。中国革命就会真正的由中国人做主,这样那样的错误也会尽量避免了。”
可是,不一会他又犯难了,自己头上那顶吓人的“机会主义”的帽子,又有谁会响应他呢?再说共产国际一定会给予无情的打击。思量至此,他忧虑地对张国焘说:“如此大事,并非能轻易成功。我们还是慎重一些为好。”
中共就要到莫斯科召开六大了。共产国际考虑到中共党内的团结问题,直接提名陈独秀、张国焘、蔡和森、邓中夏、罗章龙为大会代表,尤其希望陈独秀参加六大,讨论中国革命问题。五月中旬的一天,张国焘和项英来到陈独秀家,把共产国际的意见转述给他,希望他去莫斯科,参加中共六大,和共产国际当面沟通意见。
这天,陈独秀的情绪特别好,笑吟吟地说:“我料党的六大会改正秋白的盲动错误。去,为什么不去。”但是,他又说:“共产国际已有牺牲我的决心,八七会议都不让我参加,我去莫斯科干什么,和他们吵架?你们可以明白地向大会转告,我再无意做中央的领导工作,如果六大能取得好的成绩,我将改变对共产国际和中央的态度。”
中共六大在莫斯科召开时,苏共正开展激烈的反对托洛茨基的斗争,尽管陈独秀此时还没与托洛茨基搭上关系,但仍被作为机会主义的总代表受到会议的缺席批判。张国焘作为陈独秀路线的代表,免不了被会议质询和批判。试想一下,以陈独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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