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尸体,大多数双手被绑,有些人的颈上还绑着石块。
12月24日:我到放尸首的地下室……一个老百姓眼珠都烧出来了……整个头给烧焦了……日本兵把汽油倒在他头上。
12月25日:日本人命令每一个难民都必须亲自登记,而且要在10天内完成……20万人!怎么办?整批年轻力壮的男人已经被拉了出去,他们的命运不是做奴工就是死亡。还有整批的年轻女子被拉出去,因为要成立一个很大的军中妓院。
1938年1月1日:一个漂亮女子的母亲向我奔过来,双膝跪下,不断哭泣着,哀求我帮她一个忙。当我走进一所房内,我看见一个日军全身赤裸裸地趴在一个哭得声嘶力竭的少女身上。我立即喝住那个下流无耻的日军,并用任何能够让人明白的语言向他呼喝。他丢下一句“新年快乐”就逃走了。他逃走时,仍然是全身赤裸,手中只拿着一条裤子。
1月3日:这些城陷后放下武器的中国兵当中,恐怕有2000人被日本人刺杀,这是非常残忍的,而且绝对违反国际法;在攻城的时候,大约2000平民被打死。
1月6日:克罗格看见汉中门边的干渠里大约有3000具尸首,都是被机枪扫射或是别的方法弄死的百姓。
(第四部分:真情)
轻叩天堂之门 一束鲜花献纯如
1997年,不满30岁的美籍华裔女作家张纯如,以一本英文《南京暴行———被遗忘的二战大屠杀》而轰动欧美世界。
2004年,36岁的张纯如在加州自己的车里,以一把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世界再次为之轰动、震惊。
世界第一次为之轰动,是因为她的著作成为第一部用英文描写南京大屠杀历史的畅销书,让几乎已经“失忆”的西方世界,重新知道了南京大屠杀历史。
世界第二次轰动,是因为这位年轻的女作家以如此极端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让她走得如此决绝?
12年前,张纯如曾经为了写作到南京进行了20多天的实地调查。
12年后,快报记者从南京来到她的墓前,带着南京人的敬意,为她献上一束鲜花。
这一行程,与“采访”无关。
我代表南京人献上一束鲜花
出了旧金山,车轮在高速公路上飞快旋转。城市早已被抛在脑后,车窗外是延绵不绝的青山,间或有一湾蓝幽幽的水流绕过,“太美了!”记者一边感叹大自然的魔力,一边联想起纯如之死。3年前她选择了加州一条公路边结束生命,莫非正因为贪恋这里的美景?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条公路,但她微微含笑的美丽面庞却仿佛无处不在。
如今,她就长眠在一片青山里。墓园的名字叫做“天堂之门”(GateofHeaven),位于加州的洛斯盖多,离旧金山大约一个多小时车程。
入口处的墓园管理人员听说要找“IrisChang”(张纯如)的墓地,立即热心地在纸上画了一个线路图。拿着图走进墓园,似乎外面的世界瞬间不存在了: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绿油油的草坪,耳边只剩下流水的哗哗声、飞鸟的喳喳声,远处的青山在一层轻纱里时隐时现……张纯如的墓地就在其中的一块高地上。草坪刚刚浇过水,草尖上的水珠晶莹透亮,给她的墓地镶了一个银光闪闪的圈。
墓碑上的张纯如笑意盈盈,家人为她选用了一张生前她最为满意的照片。碑上用中英文分别刻了她的名字:张纯如、IrisChang。生前她不太能读懂和使用中文,但如今她的中文名字却成为墓碑上最显眼的文字。在名字的下方,镌刻着这样一段话:“挚爱的妻和母亲,作家和历史学家,人权斗士。”
记者在碑前轻轻地献上了一束鲜花。如果张纯如在地下能够感知,她应该明白,这束花有着太多的深情和敬意,它不仅饱含着遥远的南京人的问候,还饱含着中国人以及全世界捍卫历史尊严、爱好和平的人士的问候!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馆长朱成山曾经这样评价她的死:“对于纯如的父母和孩子,他们失去的是女儿和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