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我忙糊涂了,小兰呢?她上哪儿去了?可怜的孩子呀!”赵奶奶百忙中又想起了小兰。
“哦,奶奶,我忘对您说了,小兰怕她姥姥惦记,回去了,是王叔叔派人送走的。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潘家峪的人,不会饶了小鬼子的!”赵奶奶说完又忙她的事去了。
日本鬼子在楼村、柳庄一带扫荡了三天三夜,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却没找到一粒粮食。鬼子一个头目山本气得哇哇怪叫:“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粮食!”
“哈依!”手下人答应着退下,却找不到应手家什,老乡们把铁锨、镐头之类的农具也坚壁起来了。他们只好用刺刀剜,半天也只剜了海碗大的坑,山本暴跳如雷,踢这个一脚,骂那个一句,打那个一鞭,发泄着他内心的焦躁。突然他看见一个日本兵和一个伪军说话,而他们剜的坑还没脚面深。他骂着“八嘎”,抡刀搂头盖脑地砍下,两人躲闪不及,脑袋都开了花。那个日本兵睁着惊恐的眼睛倒在血泊中,伪军当时没死,气愤地骂了一句:“连自己人都杀,畜牲不如!”山本战刀一挥,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旁边的人都吓得“啊!”了一声。山本气犹未尽,高喊叫喽啰们点火烧房。他的一个亲信跑过来劝说:
“太君,请不要下令烧房,百姓的粮食财物我估计都在屋内院内,烧了房到哪里去找呀?还是先让弟兄们挖吧!先用刺刀探,觉得有东西再挖。”
山本采纳了他的意见,这些房子才得以保存下来。到第三天因没有找到粮食,他们带来的食物也已吃光,只好无精打采地回据点了。
小云已把心爱的小辫子剪掉,按宗丽的做法留了个土洋结合的男孩子头。因为专署要她去据点取一份重要情报,并把一件夹襖(里边装着薄如蝉翼的纸片上写的指示)送给鬼子伙房中的高级厨师李飞。因为据点四面八方都有岗哨,成年人不论男女都很难进去。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比较了又比较,认为小云比较合适:这孩子对革命有认识,爱国心非常强,而且遇事不慌,又很勇敢,应变能力也好,所以决定让她去。考虑到女孩子不便,怕有其他意外,与她本人商量的结果,装扮成男孩。她因前些时送信累得吐血,失血太多,现在是又黄又瘦,宗丽从锅底下摸了把黑烟子,给她抹了抹,就真像个小小子了。
小云挎了一篮子鸡蛋,上边还有几盒大前门烟,把那件夹襖盖在了上边,就出发了。为了迷惑敌人,小云绕道从曹庄子的方向走来,因为采购员大张是曹庄子人。她刚走到离南门还有百米的地方,鬼子的岗哨就看见了,大声喝问道:
“站住,干什么的?”
小云歪起脑袋,调皮地说:“太君,你忘了,昨天我不是来过吗?张大叔让我送鸡蛋来的,伙房没鸡蛋了。”
“你的胡说,我的不认识你!你是小八路的干活!”
“哎呀,太君,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你不是还让我给你带烟吗?你看带来了。”小云说着掀起了夹襖,露出了那几盒大前门和鸡蛋。三个鬼子见了一起跑了过来,伸手就抢烟和鸡蛋。小云一转身躲开他们说:
“太君,别急,人人有份,鸡蛋是生的,不能吃,等我进去让张大叔给你们煮几个。”
那个问话的鬼子可能是个小头目,他骂了两句,那两个鬼子也就不敢抢了。小云扔给他们一人一盒,剩下的都给了那问话的鬼子。那鬼子拿了几个鸡蛋说
“你的大大的好,去送吧!明天再带熟蛋来!”
“谢谢你,太君,我再来可不要说不认识啊!”小云调皮地一歪脖子,大大方方的进去了。她根据那个被迫当特务现又当采购员的张宝山绘的图,找到了伙房,见到了张宝山。大声说:
“大叔,大婶儿说家里没钱了,让我送一篮鸡蛋,换点钱买油盐。你称称吧!大婶等钱花呢!”
“哎呀,不巧,管事的不在,称了也领不了钱。”张宝山有点急。
“大叔,你别急,我在这儿等着,等这拨太君换了岗再走,要不,他们向我要熟鸡蛋呢!我会干活,帮你们烧火。”小云说着就往里走,边走边说:“这厨房好大呀!好气派呀!我来帮你们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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