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郎,担起书箱守祠堂;有女嫁得裁缝郎,胜过官家秀才郎,又快活来又逍遥’还是学裁缝好。”
段月泉的一席话,逗得母亲“咯咯咯”地大笑不止。段新宙也被爱子的天真无邪逗得开怀大笑,屋子里的忧郁气氛也为之一扫而空。
段新宙高兴地说:“好,就这么决定。刚好我认识罗坊的张裁缝要寻一个徒弟,我去跟他说说,就让你跟他学裁缝吧。”
罗裁缝的手艺远近闻名,段月泉跟着他走村串户,吃百家饭。在他的悉心教导下,不但手艺长进很快,而且增长了不少见识。罗师傅常对人讲:“月泉人聪明,接受能力强,肯吃苦,是我带的徒弟中最出色的一个。”
转眼三年的学徒期就过去了,段月泉已长成了一个壮实的小伙子。他面色红润,英姿俊朗,尤其是裁缝手艺在潭头一带出了名,很得乡亲们的喜爱。凡是婚丧娶嫁,都要请他来做衣服。自他艺成之日起,家里的收入大大增加了,生活也逐渐好转起来。这时,大姐秀芬已出嫁,他又添了两个妹妹,大妹秀芝,小妹秀莲,都长得清秀可人,一家人团团聚聚,倒也其乐融融。
这天晚上,一家人正在闲聊,狗突然狂吠起来。段月泉连忙唤住狗,走到门外张望,看是谁来了。打他学艺出师起,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人来他家,请他去做裁缝。
段月泉见是柯庆雄来了,想起他的刻薄无情,本想不理睬。可转念一想,自己是手艺人,吃的是百家饭,不好随便得罪人。虽然自己恨透了柯庆雄,可那也是陈年老帐,烂谷子陈芝麻的小事,自己也不好记仇。何况他到了自己家里,不知他是好心还是恶意,现在还不明白,也不好不理他。于是,他招呼道:“柯老爷来了,请到屋子里坐坐!”
柯庆雄满脸堆笑:“啊,万古!你在家里呀。我来找你是有点事。”
“什么事?你说吧。”
“你明天空得吧?能不能到我家来做几天裁缝?”
“嗯?……”段月泉实在不愿去他家做事,但随即想想,往事跟他再过意不去,现在也不必跟钱过意不去。所以,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不知你家需要做多久?做吗格衣服?”
“啊!我的女儿要出嫁,给她做嫁衣裳,可能要做个十天半月的吧。”
“嗯……那好吧,明天我给人家做完这天,先推掉其他的人家,后天就来你家做,行吧?”
“行行行!后天我就在家等你了。”柯庆雄高兴地离去了。
第三天早晨,段月泉背着裁缝工具袋往柯家走。
柯家大宅的上厅,早就用两条板凳搭上木板,搭成工作台,台面上堆满了花花绿绿的绫罗绸缎,等待着段月泉的到来。
段月泉一到工作台前,就立刻解下工具袋放在台上,拿出剪刀、尺子和粉袋。那个时候,还没有缝纫机,做衣服全靠手工一针一针地缝。因此,工效很低,一天最多只能做一件大人的衣服。
柯庆雄为了小女的嫁妆能做得好点,对段月泉可说是曲意迎逢,每天的餐桌上也比别人家丰盛。段月泉见柯庆雄对他盛情款待,还以为是自己长大了,他不敢对自己无礼了。所以,也就尽释前嫌,不予计较,工夫也就做得特别认真。不曾料想,柯天雷见父亲如此款待他,心里很不舒服。他暗中找天霖、天霏商量,决定完工之日,来个故伎重施,栽赃陷害段月泉。
半个月过去了,柯家的裁缝工夫也要结束了。完工这天的晚饭比先前丰盛,柯庆雄十分高兴,不住地殷勤劝酒。饭后,段月泉照例背起他的工具袋回家。因被柯庆雄灌得醉醺醺的,他并没有发现袋子里多出了东西,回到家里,将工具袋往墙上一挂,就上床睡觉去了。
翌日清早,柯家三兄弟径到段家大呼小叫,说是段起凤偷了他家的一匹绸缎,把还在睡梦中的段月泉吵醒了。
段月泉睡眼惺忪地出来,见了天雷兄弟几个还朦里朦董地问:“你们咁(方言:这么)早就来了?不是已经完工了吗?又有吗格事啊?”
柯天雷咆哮如雷:“段月泉!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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