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夜,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一支农民军队伍在急速地行进。
队伍行走到一块平阳之地,骑马走在队伍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命令道:“停下!这里离枫边还不到五里路了,大家休息一下,吃点干粮,等等段月泉再走。”说罢,将马随手拴在一棵树上。
“队长,段月泉恐怕还没这么快到,是不是派个人到枫边去探探情况?”刘经化走过来问。赖经邦想想也是,说:“好,就派张庆祥去,他是枫边人,地形熟悉。”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张庆祥回来报告:“队长!枫边平静得很,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好!知道啦!”赖经邦说。“估计月泉他们也该到了,我们出发吧!”
队伍翻过一座山,下了一个垇,枫边乡隐隐露出了灯光,战士们情绪高昂。赖经邦告诫大家:“大家注意,别弄出声音,以免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山头上一声大喊:“打!”顿时,两边山上枪声齐响,七纵一下子就倒下了几个人。赖经邦大喊:“兄弟们,冲上去解决他们!”战士们勇猛冲杀,靖卫团溃败而逃。
七纵战士一阵穷追猛打,追到枫边,群众武装放火烧了万寿宫、义校、胡家珊与杨才亭的房子。这时,兴国派来的一连援兵已到,赖经邦前后受敌,群众武装从来没经历过什么大阵仗,顿时慌成一团,吓得东躲西藏。赖经邦一面给群众壮胆,一面赶紧命令部队向永丰、东固交界的腐竹垇撤回东固南龙。
由于靖卫团团长杨才亭早就得到了七纵要来攻打枫边的消息,杨才亭一边派人去兴国县城搬取救兵,一边组织16岁以上的男丁上阵。所以,赖经邦的队伍还没到枫边就中了埋伏,与敌人交上了火。
雷声隆隆,电光闪闪,雨,瓢泼而下。
赖经邦心说:“不好!月泉到现在还没来,肯定也中了埋伏,再不撤就来不及了。“随即命令:“刘经化,你带人突围,我引开敌人。”刘经化说:“队长!要走一齐走,你这样是很危险的。”赖经邦瞪着大眼,吼道:“现在不是讨论问题的时候,给我留下一个班,你们快走,否则,就来不及啦!”刘经化还想说什么,赖经邦扬起马鞭朝他抽下来,吓得赶紧率队突围。
赖经邦带着十多个战士吸引一连敌人往密石方向而走,一路上遭到靖卫团的拦截,只剩下三个战士跟在身后,终于摆脱了敌人的追击,赖经邦纵马驶进一条山坑。
雨,越下越大。赖经邦和三个战士又冷又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单家独户的老头家里生火做饭,烘烤衣服。不到1个小时,追兵就包围了小屋。三个战士持枪往前门冲,被击倒在地。赖经邦见情况不妙,提枪从后门一跃而出,准备夺路突围。不料,脚还未落地,左右两把马刀就砍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翻倒在地。敌人一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段月泉率领一半七纵战士从六渡坳、方石岭,走贺堂,折转朱岭、茅坪时,看见枫边大火冲天,知道赖经邦已经攻下了枫边,急忙督促部队快速前进。遭靖卫团死命阻击,段月泉命令部队不要恋战,务必攻下枫边,与赖经邦会合。待到枫边街时,才知赖经邦中了埋伏,往密石方向而去。急令部队杀开一条血路,分兵往腐竹垇和密石方向去接应。
打散了的七纵战士和群众武装,向潘坑、石印方向退却,与段月泉的队伍会合后,回到东固养军山。段月泉一问留守人员,得知赖经邦还没回山,心里说“不妙!”赶紧派人下山侦察。
靖卫团将赖经邦押到枫边桃坑村坝上,绑在旗杆石上,木棒、皮带齐下,一顿毒打。赖经邦咬紧牙关,就是一声不吭。杨采芹见他毫不屈服,冷笑着说:“好!你武艺高强是吧?你有道术是吧?你有寄打是吧?我今天非得叫你求饶不可!泼尿!”
团丁们往赖经邦头上泼尿,并将尿杓扣在他的头上,又继续毒打,赖经邦仍不屈服。马连长气急败坏,命令士兵:“将他的衣服扒掉,我要看看他长的到底是不是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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