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图右为1936年3月1日由毛泽东、彭德怀发布的《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布告》
狡猾的阎锡山预料到黄河是守不住的,他决心在吕梁山构筑山地防线,做一个口袋阵,诱歼红军于阳泉曲、大麦郊地区。为此,他将晋绥军主力编组为4个纵队,准备用于与红军的战略决战。 渡过黄河之后,红15军团一路势如破竹,在石楼县城围点打援,歼灭了晋绥军援军1个营。紧接着,红军直插吕梁山口,消灭了晋绥军独立第2旅的一个团,阎锡山没想到一个旅垮得这么快,慌忙投入他的主力部队,收容该旅,与红军争夺兑九峪阵地。 红军士气高昂,中央军委决心集中两个军团近两万人,消灭面前的敌人,可是,致命的偏差出现了,中央军委以为正面之敌只有4、5个团,殊不知阎锡山不惜血本,将三个纵队计8个步兵旅和两个山炮团,一个野炮团以及若干架作战飞机先后投入了战斗。晋绥军炮兵火力猛烈,在山地上占据了优势,红军全线展开以防止被优势兵力敌军包抄,阵地争夺激烈,伤亡非常惨重,不得不撤出战斗,红15军团此战伤亡和被俘近2000人。对于徐海东而言,此战是自庾家河战斗以来最激烈的一仗,也是他军事生涯中损失最重的一仗。为了掩护红一军团撤退,徐海东指挥已经疲惫不堪的部队又拼死在郭家掌展开反击,终于击退了追兵。大麦郊战斗虽然失利了,但由于徐海东的勇猛拼杀,避免了更坏的结果。
此图为1936年4月28日《大公报》对东征中红军动向的报道
此图为东征中的红15军团机枪阵地
毛泽东曾在红军大学的讲课中说:“我们不能要求事实上的常胜将军,军事家不能超过物质条件许可的范围外企图战争的胜利,军事家活动的舞台建筑在客观物质条件的上面,凭这个舞台,可以导演出许多有声有色威武雄壮的活剧来。”打败仗对于徐海东而言,是比较罕见的事情,但可贵的是,每一次败局,徐海东从不怨天尤人,找客观原因,而是认真地总结经验教训。在战争的实践中提高自己的指挥水平。而徐海东遭遇的每次失利,事实上都在随后取得了胜利。因为这个时候,也正是敌人最骄横且毫无准备,轻敌冒进的阶段。 大麦郊战役之后,晋绥军一字平推,试图将红军压至石楼的渡口,逼红军撤回陕北。于是红军除留一部分兵力控制渡口和包围石楼外,兵分南北两路以分散敌人,徐海东率领红15军团主力向北迂回,向晋西北挺进。阎锡山的主力部队严重依赖炮兵,因此行进非常慢,而小股的追兵以为红军已经溃不成军,竟然以连、营为单位追赶红军,于是徐海东人在前行,阵在后布,一路上打了好几个遭遇战,消灭了不少敌人。1936年4月12日,徐海东在大石头的山上设伏,将追兵392团1营诱进山沟,草丛里的战士们随即掀掉头上的树枝,一跃而起,全歼该营,俘虏负责指挥该营的392团团长郭登瀛。
此图为红15军团曾到过的晋祠
郭登瀛被俘后,徐海东看望了他的伤势。后来郭登瀛被毛泽东接见,受了进步影响,为日后红军与晋绥军的统战工作起了一定的作用。红军离开山西前,将不愿参加红军的郭部200多名俘虏释放,每人发5元路费,徐海东在欢送会上说:“我们生活不好,让你们总吃小米饭,请你们原谅啊。”阎锡山的“赤匪杀俘”,不攻自破。 在大石头村得胜之后,徐海东率红军继续向北推进,为了迷惑晋绥军,他派遣骑兵到了太原市郊的晋祠。
此图为时任太原绥靖公署主任的阎锡山
太原绥靖公署旧址
红军到了晋祠,此举使阎锡山大为震动,他本以为红军在溃逃,想不到红军居然还有力量威胁太原,他集中卫队和警察,在绥靖公署前堆沙袋,搞得人心惶惶,而他自己也是气急败坏,逢人便指责其办事不利。 晋绥军处处都要提防徐海东的袭击,因此兵力分散了,再也无法组织大会战了。 可是此时的徐海东却是气定神闲,他迫使晋绥军分兵防守汾河川的各主要城市之后,向南回师大麦郊,在那里占据险要,休整部队。红15军团经过的县镇、穷苦百姓们百般拥护,帮着红军刷标语,烧热炕,还给红军做汤面以及河捞吃,令许多日没有吃到过细粮的红军指战员大呼过瘾。而地主们则闻风丧胆,有个地主听说驻扎在自己镇的晋绥军第二天要转移,半夜就和老婆上吊自杀了。还有一个镇的地主,看到晋绥军来了,抱着军官的腿哭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1936年4月,蒋介石调集了中央军7个师10万余人应阎锡山的要求进入山西,红军的形势顿时严重起来,为保存实力,中央军委决定回师陕北,徐海东率领红15军团一路上担任后卫,保护了中央的撤退以及物资、伤员的转运。并与中央军关麟征部多次激战,双方伤亡都很大。 1936年5月5日,红15军团最后一个渡过了黄河,结束了东征。
此图为红15军团宣传队到农村宣传抗日抗捐后归来时全体人员合影
此图为石楼县义牒郝家大院扩红工作队驻扎的旧址。时任工作队长的胡耀邦曾在此帮助红15军团扩红。
红军的进步主张,得到了山西人民的大力响应。通过许多同志的共同努力,东征期间红军不仅筹款数十万元,而且扩充兵员7000余人,超过了战斗中的损失。
此图为东征期间部分军事领导人的合影。左起徐海东、彭德怀、彭雪枫、郭述申。
此图为1959年彭德怀率中国军事友好代表团出访东欧时,从民主德国带回来送给徐海东的餐具。
此图为东征期间徐海东(右)与彭德怀的合影
在东征期间,徐海东与时任红一方面军司令员的彭德怀配合密切,他们一起看地形,研究战略战术问题,直到50年代仍然友情深厚。美国记者斯诺在日记中称:“徐海东和彭德怀都拥有用不完的精力,显然这两位都是由特殊材料制造的。” 在东征前,徐海东曾经缴获过许多银耳,他给所有的中央领导人都送去了一包,只有彭德怀一点都不要,他是一个完全对物质享受毫无概念的人。 有一天,徐海东从被俘的晋绥军士兵那里得知阎锡山悬赏五万元要自己首级。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风趣地说:“阎老西儿比蒋介石抠门啊,蒋介石买我的头要给二十五万呢。” 这件事情被同为革命乐观主义者的彭德怀知道了,有天他指着正在炕上嗑瓜子的徐海东,对斯诺说:“那边那个人就是著名‘赤匪’你认出他了吗?” 其实蒋介石比阎锡山更阴险,他许诺巨资让士兵去当炮灰,却从不兑现。吴焕先牺牲的时候,他只“赏”了马鸿宾1万元。
此图为周恩来作的《东征胜利与我们》的总结报告手稿。
此图为东征战役纪念碑。
在铁罗关渡口渡河的时候,一个战士惊了徐海东的马,徐海东被甩了出去,两颗门牙被撞掉,昏迷了三天,醒来后,看到周东屏在自己身边担忧。徐海东先问战士有没有伤到,接着说道:“只怪我心太急嘛!你可知道,要是踩伤那个战士,我该受处分呢。” 后来在陕北延川大相寺召开的红一方面军团以上干部大会上,毛泽东说:“这次东征,打了胜仗,唤起了人民,扩大了红军,筹备了财物,只可惜徐海东同志丢掉了两颗门牙,找不回来了。”徐海东开心地笑了。
此图为红15军团东征部队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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