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别人家更厉害。我们那里离大浪淀近,大浪淀里有水,有水就有鱼。不少人把鱼买到家做成“熏鱼”,到天津那边杨柳青去换玉米面和高梁面。我就和母亲商量,想跟人家跑几趟。母亲不放心,她说:“人家都是大人,又都是男的,你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再说,这么远,妈也不放心呀。”我不死心,就缠着母亲不放。母亲没办法儿,就允许了我。
经过几天的准备,我背着四十多斤的“熏鱼”,同老乡们上了火车。为了省钱,我们坐的是闷罐车。闷罐车是没有座儿,没有窗户的装货用的铁皮车。一路上哐哐当当的,一点儿也不舒服。但是让我最不好受的是,车上没有厕所,需要方便了,就在火车停车时,跳下去方便。我怕下去方便完了上不来火车,就不下去方便,实在憋不住了,就蹲在角落里往裤里尿。要不怎么办,反正不能让尿憋死呀!
到杨柳青下了火车,离换玉米面的地方还有二十多里路,我就把“熏鱼”背在肩上和老乡们一起步行往那里奔。到那里换了粮食,又是四五十斤,还得背着往杨柳青火车站赶。一路上累我倒不怕,怕的就是饿。有一次,我饿得实在不行了,就花两块钱买了一个玉米面的窝头。可我刚把它放到嘴边时,就立刻想到了家中的母亲,她在家里也是饿着肚子呀!我只吃了一半儿,那一半儿揣在了怀里,回家给了母亲。母亲把那半个窝头放在一边儿,抱起我就放声地哭了起来……
我十五岁那年,参加生产队干活儿了,可家里的事我也得管着。母亲的身体不好,有些活儿干不了;有些活儿我不叫母亲干。白天,我不能耽误生产队上的活儿,耽误了就不给记工分。一些家务活儿只好挤到晚上干。煎汤熬药,喂猪喂鸡,有时还得学着做针线活儿,常常是一熬就是一个多半夜。为了节省时间,我没有脱衣睡过觉,熬得实在不行了,就一歪身子睡下去。第二天一早还得早早地起来做早饭。功夫不负受苦人,时间不长,炕上炕下的活儿我都学熟了,而且还学会了用缝纫机。
后来,家庭情况有了好转,我就一心一意地扑在生产队上了。白天在生产队上干活,晚上和早起做好人好事儿。在夏天,我早上三四点钟就起来,到洼里打草,天亮时就把一百多斤的草挑到生产队的饲养棚里,不记工分儿,不取分文,完全是奉献。到了冬天,地里的活儿少了,我就主动到生产队里,磨香油,做豆腐,做酱油,做醋,什么活儿都干,不怕脏,不怕累,一个顶三个。
1963年,毛主席发出“向雷锋同志学习”,我就带领几个青年,利用业余时间给村上五保户、烈军属扫院、担水。有的老人自己做不了饭,我就主动给他们做饭。我们几个青年,把全村的五保户、烈军属全包了。这还不算,我们还利用晚上的时间,为生产队出猪圈,往往一干就是一个通宵儿,不记工分儿,不取分文,不留姓名。在这段时间里,我被评为省、地、县劳动模范,受到国家领导人的接见,获得很高的荣誉。1968年,我被全村党员选为村党支部书记。
在我任村支部书记的几年里,我团结班子的一班人,自己带头苦干。脏活儿累活儿我干在前头,有利的事我拖到后头,家里的事我一概不管了,一心一意要把村上的生产搞上去。我的所做所为,得到了乡亲们的好评,他们都叫我“傻姑”(我在村上辈份比较大,大家都随着叫傻姑)。傻就傻呗!我觉得我傻的对,傻的应该!我为我的“傻”感到荣耀,感到自豪!
坐着驴车进县委
根据工作的需要,1971年,我被调入南皮县县委工作。任南皮县县委常委、妇联主任、组织部副部长。在县里,我虽然不是主要领导,但对于一个二十几岁的村支部书记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了。身兼三职的县里的领导干部,比旧社会的县太爷小不了多少呀!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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