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天庭走,胸生万里云”。万里云,初次看到或听到这个名字的人,会作何联想?笔者告诉你的是融水三防镇名人万里云 (1916~2011.6)
万里云山路渺茫,我的脑海里浮现的是翻涌不息、气势磅礡的万里云天。拥有这个名字的人,该别有一派恣肆纵横的豪放之气吧!“旭日陡升,新宇而起,巨人昂首屹立。万众欢腾,百魔齐惊惧,神州春风万里,主席功高北斗低,贺声里,莽莽寰瀛,耸立擎天柱……”这是万里云在1949年10月,建国之初填写的《满庭芳》词,其韵铿锵,其意激昂。文如其人,他当属豪放派无疑。
万里云。壮族。广西融水人。中共党员。1934年毕业于广西罗城师范学校。1938年参加新四军,历任抗日军政大学学员、宣传干事、科长、处长,第三野战军第十兵团宣传部副部长,前锋报社、战士报社、民兵报社及军政报社主编、社长,福建省理论刊物《红与专》、《福建日报》副总,福建省文化厅厅长、省文联主席。全国文联第五届委员。1947年开始发表作品。1979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长篇纪实文学《滨海八年》、《河西走廊万里行》、《古代廉政肃贪谭》等。作品曾获福建省首届诗歌奖、福建省首届杂文学会杂文奖。2005年荣获中国作家协会颁发给参加抗日战争作家的“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牌”。为军报、党刊、党报的发展,为福建省的文化建设,倾注了毕生的心血。
山东省地方史志办收集有八路军115师战地记者万里云词:《苏幕遮•滨海反“扫荡”》“元宵闹,瑞雪絮。神兵天降,夜袭青口去。敌渊匪薮尽网罟。掳寇如蚁,席卷东海处。齐鲁乱,群魔舞。十路鏖战,挥戈返日暮。惊闻将殒泪如雨。痛歼顽敌,哀愤忠魂慰”。喷薄临旭日,登高观阵地,遍地弦歌起,望万里云晴,万里山拥万里云。《卜算子•战巨峰》:天兵镇东海,日照大旗红。不废一弹擒谍队,恶战卷巨峰。日寇尸横野,落叶遇劲风。万众欢腾齐赞美,黄虎是英雄。注:谍队,指日照伪谍报队。黄虎,指八路军教导第五旅,着黄军装,英勇善战,被誉为“黄老虎”。《唐多令•悼符竹庭政委》:“将军百战死,壮士泪沾衣,征途含涕看征旗。苍山暗郁沭水冷,战云黑,烽火逼。忆前日运帷,犹警语生辉,坚指前程已曦微。鼙鼓声催马蹄碎,誓斩仇头长慰”。符竹庭(1912-1943.11.26),江西省广昌县人。1928年参加工农红军,曾任红一军团第二师政治部主任、八路军115师教导二旅政委,滨海区政委,1943年11月26日,在滨海军区机关驻地——赣榆区西北的黑林镇富林村遭遇日军,不幸牺牲,年仅31岁,安葬于江苏省赣榆区抗日山烈士陵园。
高天流云,话题自然因此而生。我所认识的万里云,于我的想象已然迥异:面前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个头不高,鬓发灰白,敦厚的脸上漾着平和的微笑。但,提及转战南北的军旅生涯,提及笔耕不辍的文学创作,从老人抑扬的语调里,炯炯的目光中,不经意便流溢出军人与文人的万丈豪情,这正是诗文印象中的万里云!
“万里云帆念逝川,有缘诗酒兴能酣。长天万里云如洗,梦里千回九万山”。80年代未回乡省亲,在县文联作文学讲座留下的诗句让我记忆犹新,万老侃侃而谈:“万里云”那不是我的原名。我原名韦庆煌,万里云是我从40年代起沿用至今的笔名。”万老笑谈笔名的缘起。1934年,17岁的壮族青年韦庆煌因反地方官吏腐败,被国民党政府追捕,被迫由家乡广西融水流亡外地。“七七”事变后,他投身抗日救亡工作,于1939年参加新四军、八路军,并加入中国共产党。在抗战的硝烟中,开始拿起手中的笔,用诗歌、散文、通讯、杂文等多种文学形式,记录下战地见闻、所思所感。“我走上革命道路之后,随军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仿佛高天流云,漂游万里,所以就起了‘万里云’这个笔名。”后来,随着“万里云”饮誉军中文坛,“韦庆煌”的原名倒为人们所渐渐淡忘了。
“解放前我在军报中当记者、编辑、社长、总编,解放后又办党刊、党报、算起来,前后办了七八种报刊呢!”万老风趣地告诉我,“他们都叫我‘老报棍子’!”1958年万里云转业地方,先后任省委理论刊物《红与专》副主编、《福建日报》副总编。正是在这一时期,万里云的文学创作进入一个新高潮,《榕树杂谈》、《难中有易,易中有难》、《似是而非和似非而是》、《也谈“冷饭重炒”》……他的杂文频频见诸报端,发表了数十篇共计几十万字的作品。谁曾料,若干年后,这批观点独到、笔锋犀利的文章竟被当作“毒草”,成为“铁证”,“文革”伊始,被扣上“三反分子”、“反动文人”的帽子,后又被定为“死不改悔的走资派”,被勒令“停职反省”。“从文革开始到打倒‘四人帮’,整整11年,我没有工作,不是被成天批斗,就是被关押审查。但从未停笔,偷偷地写。‘牛棚’里出产了十来篇论文、杂文都是批‘四人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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