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梦醒,竟被蚊咬出二包。恶蚊的袭击,如同响箭射来,防不胜防,心中顿生恨意,但又感无奈,难忍也得忍。恚甚,遂胡乱咏之以为趣话。蚊子夜出对人袭击、叮吸人血、大饱口福的情形,清代作者赵翼《一蚊》:“六尺匡床障皂罗,偶留微罅失讥诃。一蚊便搅一终夕,宵小原来不在多。”如果群蚊来袭,那场面会如何?天下有蚊子,候夜噆人肤。饱似樱颗重,饥如柳絮轻……以樱桃形容吸饱血的蚊子,可谓形象之极。利嘴入人肉,微形红且濡。振蓬亦不惧,至死贪膏腴。……扰扰蔽天黑,一只蚊子尚且搅得人睡不安寝,万枝黄落风如射,蚊犹自传呼欲噬人。
《庄子•天运篇》:“蚊虻豽肤,则通夕不寐矣。鶡冠子曰.夫蚊虻墜乎千仞之谿……”唐•白居易《蚊蟆》:“斯物虽微细,中人初甚轻。有如肤受谮,久则疮痕成”。蚊子眼前无尊卑啊!蚊子着实厉害,连庄老先生都被咬得一晚上睡不着觉啊!哪怕是大诗人白居易都有过如此深刻的切肤之“痒”!蚊子的嗡嗡声不仅让人心烦意乱,被蚊子叮咬后更是瘙痒难忍,挠破了还会变成疮痕。炎炎夏日,是蚊子最猖獗的日子。地球上的蚊子有三千种之多,我国有三百多种。蚊子有雌、雄两类,雄蚊不吸血,一生全靠吸食花果汁水、露水维持生命,雌蚊则嗜血如命,一只雌蚊一次吸血的重量可达其自身重量的三倍。古人曾用过无数驱蚊招数,比如养一些驱蚊草、食虫草、藿香、紫罗兰、薰衣草等植物;或是挂香囊、支蚊帐、熏艾草甚至在家里置一口放满水的大缸养青蛙,蚊子喜欢阴凉,一飞进缸里就成了青蛙的口中餐……
晋•傅选《蚊赋》:“餐肤体以疗饥,妨农功于南亩,废女工于杼机”。蚊子“餐肤体以疗饥”是其生存本能,上天造就了小小的蚊子来吸食人血,是蚊子的不幸还是人类的不幸?文中历数蚊子的罪恶,人人都恨不能亲手诛之而后快。唐•刘禹锡《聚蚊谣》:“沉沉夏夜兰堂开,飞蚊伺暗声如雷。嘈然欻起初骇听,殷殷若自南山来。喧腾鼓舞喜昏黑,昧者不分聪明惑。露华滴沥月上天,利嘴迎人著不得。我躯七尺尔如芒,我孤尔众能我伤。天生有时不可遏,为尔设幄潜匡床。清商一来秋日晓,羞尔微形饲丹鸟”。对蚊子“喜昏黑”和吸血“不分聪明惑”以及蚊子害人毕竟“天生有时”等特点的研究,真可谓“细致入微”!
正像清代袁枚《碧纱橱避蚊诗》中说的:“蚊虻疑贼化,日落胆尽壮。啸聚声蔽天,一呼竟百唱。如赴圜阓市,商谋抄掠状。”诗人把蚊子比作借着夜幕壮胆、呼啸而出的一群贼,是很形象得体的。对万恶万能之蚊的嗜血之吻的“古蚊诗趣”。古代的文人墨客还有“驱蚊”“憎蚊”“咏蚊”“咒蚊”或“借蚊喻世”等很多流传至今。清代作者单斗南:《咏蚊》“性命博膏血,人间尔最愚,噆肤凭利喙,反掌陨微躯。”蚊子毕竟只是区区飞虫而已,再凶也不是人的对手,但无奈之被蚊盯,挥之不去,令人讨嫌。一个巴掌,小蚊子就性命呜呼了!
元代佚名作者《醉太平》有曰:“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有点评曰:在蚊子肚子里找油水,真是无中觅有,纵使找到了,也是人的脂肪。明代作者陈大成,屡受奸邪小人欺侮,生活很不如意,他愤而写了一首《咒蚊》;“白鸟向炎时,营营应苦饥。进身因暮夜,得志入帘帷。嘘吸吾方困,飞扬汝自嬉。西风一朝至,萧索竟安之。”蚊子嘴巴尖利,刺人如锥,蚊子趁人之困,吸人之血,岂不知好梦不长,一挨秋凉它就死到临头了。诗人表面是诅咒蚊子,其实是痛斥趋炎附势的奸佞小人。
五月中夜息,饥蚊尚营营。“白日苍蝇满饭盘,夜间蚊子又成团”。但将膏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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