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识之士便开辟了游泳馆。
这游泳馆虽然安全稳妥,但它毕竟是人工雕砌的,难免有许多不足。
我的家乡有四十几万人口,总共就那么一个一千二百多平方米的正规馆池,杯水车薪人满为患姑且不说,消毒防疫难于确保又是一个问题,再者,五元一张的门票,想持之以恒也确非易事。况且,在水池里操练总感觉有“花拳绣腿温室育苗”之嫌,它能否经得起大自然的风浪还是一个未知数。如今,水进人退,大家都缩回游泳池这样一方小天地里,几分焦灼,万般无奈。这,难道不是一种悲剧吗?
据科学考证,人类生命的基本细胞核糖核酸,最早起源于水;当今人类生活的地球表面,海洋占去十分之七,陆地只有十分之三,其中还包括许多江河湖泊。顺理成章的是,人与水亲近,不仅是天性本能,而且是生存需要。世界上许多部落族群的发展演变,中国历史上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由西渐东,都反复昭示人类文明进程与水息息相关。道家鼻祖老子在二千五百年前是这样论水的:“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以汉人为主体的中华民族,本来与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曾经有过“郑和下西洋到中非东海岸比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整整早近一百年”的辉煌,今天竞落到望水却步、谈水色变的地步。这,不是莫大的讽刺吗?联想第27届奥运会,我国金牌总数已经实现历史性突破,而游泳项目却为何会是一片空白,也许可以从中找到注脚吧。
北京体育大学青年教师张健,敢为天下先,徒手跨越勃海,创造了横渡海峡最长距离的世界纪录,为人类竖起了一座丰碑,大长中华民族之志气,许多炎黄子孙为之感动振奋,这一壮举可谓前无古人,但愿不会后无来者。
要想挖掘水“善利万物”的潜能,就得亲近它、熟悉它,而不能抗拒它、躲避它,要先摸清它“至柔至刚”的脾性,进而驾驭它,因势利导,为我所用。
旷代伟人毛泽东,是弄潮高手,终其一生,嗜水成性。他从橘子洲头、武汉三镇到石头城下、秦皇岛外,在青年求学、革命处于低潮或高潮、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各个历史时期,常以特有的革命浪漫主义情怀,把个人命运、祖国前途、民族兴衰与江河流水有机巧妙地结合起来,臻于至善至美境界,留下千古不朽的光辉壮丽诗篇;他“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他一生到过许多地方击水,先后十八次畅游长江,至1966年届73岁高龄仍然宝刀不老、游刃有余;他经常鼓励年轻人要敢于在大风大浪中锻炼成长,他自己正是在与水无数次的搏击之中锻造体魄、修炼品质、感悟人生、透视社会的,进而领导中国革命从胜利走向更大胜利,终成一代天骄、万世师表。
一位哲人说过,愚者抗水,庸者避水,智者乐水。站在新世纪的起点上,我们要充任什么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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