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一天走的基本上是干草地,有土丘和成丛的灌木,一过年朵坝这片有地名无居民的地方,土丘和灌木都不见了,平地上尽是长长短短的杂草。第二天我们到达色儿坝,草地开始有水,水深没过脚踝,但还不是沼泽。第三天就逐渐进入沼泽地区,只见一团团一丛丛的草墩子,一坑坑一洼洼的锈水泥潭,其间暗沟纵横,草墩浮在稀泥上面,一脚踏错,就往下陷,越动越陷,越陷越深,直至没顶。人马陷进泥淖的事故不断发生,虽然大家相互救援,但还是有很多同志陷在泥潭之中牺牲了。
草地的气候同雪山一样,也是忽晴忽阴。上午还是烈日当空,晴空万里,下午就会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我们被滂沱大雨和冰雹浇打了个正着。
现在回想起来,在某种程度上说,草地还不如雪山。雪山无水还可以吃冰止渴,草地虽然到处都是水,但基本上都有毒,不能喝。在雪山脚下露营还可借树木遮挡露水,在草地露营只有找一块干地,大家背靠背地坐着挤成一团打盹儿。最难受的是人的一双脚,整天在锈水中浸泡,又无条件烧水洗脚,每天早上第一个小时都不会走路。但是,大家互相鼓励,互相帮助,在草地上行军一个多星期,克服了种种艰难险阻,终于在8月26日到达若尔盖班佑进山,胜利结束第一次草地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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