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在中国人民志愿军这支英雄的队伍中,有52名金寨籍团级以上高级指战员在率部在朝鲜战场上指挥作战,第39军第一副军长兼参谋长吴国璋就是其中一位,他也是牺牲在抗美援朝战场上四位军级以上高级将领之一。
吴国璋是金寨县汤家汇镇人。1930年参加红军,193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随红25军参加长征,任红15军团75师青年干事。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115师344旅政治部干事,第2纵队组织股股长,新四军3师第10旅30团、29团团长。解放战争时期,任东北民主联军第2纵队5师参谋长、师长,第4野战军第39军116师师长。1950年11月入朝,先后任志愿军第39军副参谋长兼作战处处长、参谋长、第一副军长。
援越归来又入朝
朝鲜战争爆发后,1950年7月4日,为增强东北边防,39军奉命结束河南漯河的生产整训,开赴东北。7月25日,到达辽阳、海城地区集结,编入志愿军第十三兵团序列。10月19日,39军作为首批参加抗美援朝的部队,跨过鸭绿江,入朝参战。而原任39军116师师长的吴国璋此时却作为军事顾问,远在越南参加援越抗法战争,未能与39军大部队一同入朝。11月,吴国璋因身体原因及朝鲜战场的需要,他离开越南返回国内。回到国内后,吴国璋稍作休整。就在这时,他几十年音讯全无的母亲有了下落,得知这一消息后,吴国璋又惊又喜,非常想立刻去看望他的母亲。但是,此时朝鲜局势一天天紧张,39军的战士正在朝鲜战场浴血奋战,吴国璋身体没有完全康复,放弃了探亲,响应党和人民的号召,奔赴朝鲜,参加了指挥抗美援朝战争。
参加临津江战役
吴国璋入朝之后,任志愿军39军副参谋长,与39军军长吴信泉及军各领导交流后,详细了解39军前线作战情况,立即投入战斗指挥。此时,第一、第二战役胜利结束,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被迫退守“三八线”及其以南地区,利用既设阵地,在西起临津江口、东至东海岸200公里正面、70余公里纵深内,部署了13个多师,组成两道防线,妄图凭借临津江阻止中朝军队南进,以集结兵力,准备再次北犯。
为粉碎敌之防御,不给敌以喘息机会,志愿军首长决定发起第三次战役。39军在志愿军右翼突击集团编成内,担任对临津江新垡(元堂南)、石湖地段的正面突破任务,首先歼灭或驱逐当面南朝鲜军第1师,主力迅速占领梁佳岱、梧里洞以北及湘水里地区,割裂南朝鲜军第1、第6师的联系,并切断南朝鲜军第6师向西南方向的退路,同时准备打击由高阳、议政府方向来援之敌。面对这样的情况,军长吴信泉召开会议,讨论决定以116师配属炮兵第26、第46团为第一梯队担任主攻;以117师为第二梯队,紧随第116师左翼突击团过江,向仙岩里穿插,配合友军歼灭南朝鲜军第6师;第115师为预备队。吴国璋全程参与了此次战役的作战指挥。
临津江在此次战役中位置十分重要,它位于汉城以北75公里处,为朝鲜主要河流之一。此时,它横贯两军阵地之间,水面宽150余米,水深1至1.5米。时值严冬,积雪很厚,平均气温低于零下20℃,有的江段已结冰,冰层厚度约15厘米;有的江段因江心水深流急,仅在靠近两岸的地方结冰,这段江面正是116师进攻的突破点。
为保障突破任务的胜利完成,39军首长令116师348团配属山炮、工兵、侦察各1个连,组成先遣支队,提前两天出发,进至临津江北岸,查明当面敌情、地形,掩护主力展开,并积极佯动迷惑敌人,保障主攻方向发起冲击的突然性。348团在受领任务后,于12月18日迅速进至临津江北岸,控制制高点,占据了有利的地理位置,选好了进攻出发阵地,以小队在敌前沿活动,击退了敌8次战斗侦察,通过抓捕俘虏的方式,了解当前之敌的兵力部署、工事建筑、火力配备的情况。
12月30日24时,39军各部队占领进攻出发阵地,为隐蔽意图,严格规定了防空纪律,进行了严密伪装。当晚,吴国璋随军长吴信泉来到116师看望了全体指战员,并在师长汪洋的陪同下,专门到阵地上进行了全面检查。为了保证战役的突然性,发起全线进攻,军级领导与师级领导研究决定,将总攻的时间定在1950年12月31日16时40分。
31日16时40分,开始炮火准备,在敌前沿为步兵开辟了两条道路。步兵爆破小组利用烟幕向前运动,迅速排除了江边的残存障碍。17时,炮火延伸,步兵发起冲击,迅速突破敌防御前沿,向敌纵深攻击前进。116师第347、第346 团在炮火支援下分别占领了敌基本阵地的主要支撑点147.7高地和192高地。与此同时,115师在第348团接应下,从右翼突破,并接应50军过江,而后进占食岘、长山坡一线,保障39军右翼的安全。117师紧随第116师左翼团过江后,沿雪马里、沙器幕公路向湘水里穿插前进。前卫第350团克服了重重困难,粉碎敌军5次阻击,提前到达指定位置,占领仙岩里附近有利地形,割裂了南朝鲜军第1师与第6师的联系,截歼南逃之敌600余人。
116师攻占敌基本阵地后,继续向纵深发展,先后攻占了马智里、雨中、340高地、180高地和于义洞西侧高地,而后继续向武建里、梧里洞方向发展。1951年1月1日,第347团占领了芦坡洞、太村及以南高地;第346团占领了雪于里、新村以北及武建里地区。
在志愿军强大攻势下,当面之敌慑于被歼,于1951年1月2日开始全线撤退。39军奉命向汉城攻击推进,116师以两个团截断了议政府之敌退路。3日4时,第346团与美军第24师第21联队遭遇,歼其一部。与此同时,第347团先敌进至釜谷里,歼灭英军第27旅两个连。战斗中,第347团第7连由进攻转入防御,连续击退了敌7次反扑,战至最后,全连只剩7人。1月4日16时,第348团尾军侦察队进占汉城。5日夜,348团主力渡过汉江向南追击。6日,348团占领水原。1月6日,志司通电嘉奖突破临津江的部队。其中明确指出116师346团、347团表现最为出色。8日,第三次战役胜利结束。第39军奉命转至汉城以北、文山以南地区休整,准备再战。
战斗中不断重用
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遭连续打击,退至“三七线”后,为挽回局面,趁志愿军休整之际,集中17个师、3个旅、1个空降团及南朝鲜军的全部大炮、坦克、飞机,以西线为主要攻击方向,搞了个所谓“屠夫行动计划”,向志愿军发动了全线进攻。为了阻止敌人的进攻,“志司”决定发起第四次战役,以3个军在西线汉江南北地区进行坚守防御,牵制敌人主要进攻集团;在东线以部分兵力实行节节抗击,诱敌突出,而后集中主力实施反突击,歼敌一部后,乘胜发展,从翼侧威胁敌西线主要进攻集团,动摇其布局,粉碎其进攻。
1951年 1月,吴国璋升任39军参谋长。为了完成志司命令,配合整体作战,2月6日,39军召开作战会议,吴国璋与军长吴信泉、政委徐斌洲、副军长谭友林、副政委李雪三认真研究讨论39军在第四次战役中的作战部署。根据志司部署,首先以敌军冒进突出的中线右翼,即横城地区的敌军为进攻对象。在此阶段中,39军担任东线反突击集团战役预备队,其中第117师调归42军指挥,担负穿插迂回任务,配合正面反突击集团围歼敌人。为了保证作战顺利,吴信泉、吴国璋面令了117师师长张竭诚,指出此次作战任务的艰巨性和重要性,要求其做好部队思想动员及战前准备工作,充分发挥39军勇猛快速歼敌的战斗作风。此时,正临近1951年春节,刚刚过去的1952年元旦,39军是在第三次战役突破临津江中渡过,而这个春节39军全体将士又将在硝烟弥漫的朝鲜战场度过了。
2月11日夜,第117师奉命从上物里敌结合部的间隙进入战斗,沿药寺田、都仓村里、琴垡里向横城以北的夏日、鹤谷里实施穿插迂回,于12日7时前占领夏日、鹤谷里公路两侧有利地形,切断南朝鲜军第8师退路,并阻击横城北援之敌。117师349团于12日1时进抵昆矣洞,先头第3营与敌遭遇,将敌歼灭,毙俘敌116人(包括美军10人)。6时30分,117师349团占领了鹤谷里公里两侧高地及大谷、陵谷等要点,按时到达了指定位置。349团5连进占大谷阵地时,击毁敌汽车7辆,俘敌43人(包括美军16人),而后击退横城援敌7辆坦克,炸毁1辆,并乘胜占领了303.2高地。第351团在直插夏日途中,歼美军30余人;抵夏日时,发现公路上和东侧高地有大批美军。351团2营乘敌不备,勇猛地冲过公路,突然发起攻击,迅速夺占了公路以东332.6高地和下加云西北高地,毙俘美军210人,余敌被压缩在夏日公路附近凹地。351团1营将南朝鲜军第8师后撤之先头部队击退,夺占了536.7高地和夏日以北至新村以南的有利地形。12日7时前,第351团进至指定位置,切断了南朝鲜军第8师与美军第2师第9团难逃的退路。117师350团2、3营在前进途中,歼逃敌南朝鲜军1个连,进至才三里又遇敌百余人。第3营追至蟾江边将其歼灭,并击溃敌警戒分队美军空降兵1个连,毙俘敌40余人。350团按时到达才三里,并占领327.3高地,保障了第117师侧翼的安全。
12日8时,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被困于夏日的美2师第9团的两个营和新村的韩8师两个营,沿公路向横城方向突围。同时,横城之敌两个营,在航空兵、坦克兵的掩护下,出城接应南逃之敌。为了突围成功,美2师第9团的两个营向351团2营阵地发起进攻,2营凭借夺占的有利地形,打退敌人多次猛烈进攻。后撤到新村的韩8师2个营,以8辆坦克为先导,掩护10余辆汽车和步兵,向南实施突围。351团第1营居高临下,以猛烈的火力大量杀伤敌人,将敌击退。
10时以后,战斗更趋紧张、激烈。351团为减轻该团2营的压力,防敌从东面的上、下加云方向突围,遂令位于公路西侧的1营主动出击,连续占领536.7高地东南的3个山头,并先后击退敌人7次进攻,牢牢控制阵地,与敌形成了对峙局面。
此时,349团面对的考验同样严峻。横城之敌为接应夏日、新村美军突围,从12日7时30分至11时30分,先后以两个排至两个营的兵力,在飞机、坦克、炮火支援下,向349团阵地发起多次进攻,反复争夺303.2高地,均被击退。
敌南逃、北援未逞,南朝鲜军第8师的残部妄图由上草院里以南经琴垡里南窜。至12日13时,117师将南逃残部压缩在夏日与鹤谷里之间的狭窄地段。然而敌人不甘心失败,12日14时,被困于夏日之敌多次向351团阵地猛攻,在其炮火、坦克的支援下,向349团3营阵地攻击。第3营击毁敌先头坦克,将其阻于鹤谷里公路桥北。与此同时,349团2营于303.2高地击退横城援敌两个连。16时,敌再次突围,349团8连坚守鹤谷里桥头阵地,连续打退敌3次进攻,歼敌400余人,出色完成了任务。17时30分,残敌千余人、200辆汽车,在10余辆坦克引导下,妄图冲过349团阵地南逃。117师乘势全线出击,战至21时,将敌全歼。
117师此次横城大捷,毙伤敌850余人,俘2500人,击毁与缴获敌坦克、汽车200余辆、各种炮100余门,圆满完成了上级下达的作战任务。横城大捷获得了中朝联合司令部的通令嘉奖。
此后,为了扩大战果,吴信泉、吴国璋等根据上级要求令115师协同友军歼灭砥平里之敌;令116师进至曲水里、注岩里一带,协同友军切断砥平里之敌退路,并阻止梨浦里、骊州出援之敌。战斗持续到15日下午,基本完成了第四次战役第一阶段的任务,取得了东线反突击的胜利,但未能打破“联合国军”的进攻。为此,“联司”决定从2月17日起转入第二阶段,全线采取运动防御。其整体部署是:第一梯队展开8个军在西起汉江口、东至下珍富里约150公里正面进行防御;第二梯队4个军另1个师,在西起汶山沿议政府、铸锦山、座防山、洪川、丰岩里至下珍富里一线建立第二防御阵地,准备在第一梯队完成防御任务后,继续在第二阵地进行防御。此次,39军作为第二梯队,配置在洪川、东幕山地区。3月10日,39军接到上级的命令,要求其在66军转移后,继续迟滞敌人5至6天,待友军接替后,转移到春川以西及西北至华川一线布置纵深防御,以1个师先至该地构筑工事。在接到命令后,39军召开会议,吴国璋参加了作战研究与部署,决定116师348团、军炮兵团两个连连夜从当地出发,奔赴春川、加平、清平川及其北地区构筑阵地,积极掩护39军主力及40军转移;116师346团接替117师349 、350团东幕山、峨眉山阵地,347团于鲁川里南北一线作局部调整;115师继续加强工事;军炮团除10日出发的两个连,剩余队伍于11日晚出发,进至山阳里及其附近地区集结。
3月14日,66军主力转移后,39军即转为一线防御。第115、116师在弹药缺乏、减员较大的情况下,节节抵抗,成功完成了迟滞敌人进攻的任务。17日,第115、116师撤至昭阳江北,于春川、华川地区继续组织防御。117师配置在清平川、加平以北至655高地一线;116师配置在北汉江以西上、下方洞及昭阳江北内下里、马迹山、水利峰一线;115师为第二梯队,配置在华川东北、汉江南北地区。
3月18日至4月3日,117师346团受到了美军第24师、英军第27旅的猛烈进攻,39军第一梯队各团发扬勇猛作战的精神,以重点设防、节节抗击、主动出击、积极反击、适时转移等手段英勇作战、积极抵抗、奋勇杀敌,迟滞了敌人的进攻,圆满地完成了春川地区的防御任务。4月3日夜,吴国璋率部完成防御任务后,奉上级命令北移至龙华山、469.6高地、锄吾芝里、板尾洞一线,继续组织该线防御。
此后,敌军在多地遭到志愿军的阻击,进展迟缓。4月9日,115师第334团1连在敌反复轰炸、连续猛攻的情况下,勇敢战斗,击退敌10余次进攻,歼敌400余人,顽强地坚守了阵地。39军对该连这种坚持不懈、英勇奋战的精神给予表彰。战后,39军授予第1连“288.4高地守备英雄连”光荣称号。4月17日,39军奉命北移,诱敌深入,配合主力反击。21日,第四次战役遂告结束。
在第四次战役作战过程中,39军整体表现勇猛,尤其是横城大捷取得了重大胜利,对整个战役起了重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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