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
此外,当时的国民革命中心——汉口的国民党中央委员会机关报《民国日报》在1927年5月12日以《北京各同志被害详情》为题,详细报道了李大钊等烈士就义的经过:“北京四月三十日快函云:前日方传所谓军法会审,尚未正式开庭,而昨二十八日下午李大钊先生及其他十九同志,已被万恶军阀惨绞毙命矣!据云前晚张作霖得其前方张学良等来电,主张杀害,同时蒋介石又密电张作霖,主张将所捕党人即行处决,以免后患(记者按:此讯甚确),二十九日北京晨报详载其事,惟改‘蒋介石’三字为‘南方某要人’,故张作霖即决定于二十八日,先将李大钊等处刑,其余再陆续办理。二十八日早十时地方检察厅即下令传执刑吏(在宣外火道口居住)即刻到看守所应差,厅内外即知有行刑之事,惟尚不知究为何种犯人。正午十二时有警察厅司法处科长吴锡武、科员金某乘汽车直至法部后身看守所,嘱所长严重戒备,凡所内外不许出入,并命荷枪之法警四名,把守厅门,不许外人接近,旋有宪兵乘汽车至,在所内等候,形势益为紧张。同时所谓军法会审在警察厅南院,中(总)监大客厅正式开庭,召预定宣告死刑之二十人至庭,审问姓名年龄籍贯及在党职务毕,宣告死刑,至十二时十分始毕,十二时三十分即由警厅用汽车六辆分载各党人赴看守所,第一次抵看守所者,时为十二时五十分。第一辆汽车(号牌1200)内为李大钊先生等三人,两旁列宪兵警戒,第二辆汽车(号牌512)为路友于同志等四人,第三辆汽车(号牌536)为谭祖尧同志等三人,第四辆汽为张挹兰邓文辉两同志,第五辆汽车为范鸿稢同志等三人,第六辆为方伯务同志等四人,各人均未带刑具,亦未捆绑,下车后即由兵警拥入所内。当日看守所马路断绝交通,警戒极严,李先生等被拥入所后,即由执刑吏及兵警送往绞台。闻看守所中只有两架,故同时仅能执行二人,而每人约费时十八分始绝命,计自二时至五时始完毕。首登绞刑台者,为李大钊先生。闻李神色未变,从容就义。又张挹兰同志下车时,面现喜色,摇首挺身而入。某同志临刑时,从容微笑云:‘这样就死了吗?’其余皆从容就义,毫无恐惧之色。被害后,警察厅早为预备二十具棺木,有价值六七十元者,有价值四五十元,由狱吏用木板将尸身抬出,在看守所边门前殡殓,至晚九时方毕事,所有棺木均暂停下斜街长椿寺,待由家属领取。李先生及各同志被害后,另有十人被判处徒刑(编者按:其姓名已志本报,兹从略)。李先生死后,北京各报一致表示哀悼,日帝国主义机关报《顺天时报》亦称颂李为‘青年思想家实际运动之先驱’云。”
从这些当时的新闻媒介报道看,李大钊是当日在20个共同赴难的烈士中,第一个登上绞刑台的;他是“毫不恐怖”地被押往刑场的,是“神色未变,从容就义”的。在临刑时,李大钊曾索要纸笔,拟“书一遗嘱”;执刑者不允,他不再说话(“无言”),神色自若地上了绞刑台。在受刑时,“执刑者令其颈稍伸长”,他“如言应之,厥态殊从容”;临终前他可能曾“呼天字”,“二十分钟始绝”,堪称视死如归,大义凛然。这当是李大钊英勇就义的真实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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