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委员会讨论,但我自当负其责任,事情做得对不对,当静候国人公评,暂时不另行组织政府,如国人都说我做的不对,我当向国人引咎认错。谈话中也明白表示说:当今之世,尚有谁敢向委员长直言相争者,我这次总算向他开了一个大玩笑。临行张又说:昨天第一次见他,他只肯讲两句话:“你要当我是领袖,应赶快送我去洛阳或南京,不能讲条件,否则把我当做俘虏枪毙好了,不必多言。”张说,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现在是我们自由说话的时候了。过去他不许我多说,便不敢多说,现在他不要我说,我还是要找他说,今天早晨又向他说了两个钟头。
张去后,我会见了陈辞修,告以与张谈话经过,陈表示事已至此,恐将一不做二不休,势必蛮干到底;并说,此时中央应有严正表示,何敬公更责无旁贷,应急起主持,统一指挥,以实力谋应付。陈又说,今后如能恢复秩序,诚应切实检讨,特务人员、政工人员,每予人以口实,激起无谓反感者,自应加以注意改进……
孙铭九回忆捉蒋过程
孙铭九是张学良的警卫营长,张学良曾对他说,在他成为军人的那一天,父亲便对他说:“你要做军人吗?你要把脑袋割下来挂在裤腰带上!”在下达扣蒋命令之际,张学良真有“把脑袋割下来挂在裤腰带上”的感觉。
孙铭九回忆说,12月11日夜10时左右,当他奉命来到金家巷张公馆,张学良对他说:“现在要你去请蒋委员长进城,绝对不能把他打死!”张学良已意识到“兵谏”之举倘若失败,后果将会如何。他对孙铭九说:“明天这个时候,说不定我和你不能再见面了。你死,我死,说不定了。”孙铭九也意识到此行也许有去无回。他在出发前回家向妻子刘静坤告别,还匆匆写了一张遗嘱式的纸条,放在军装上衣右边的口袋里。
午夜,东北军、西北军展开了联合行动:张学良的东北军负责前往临潼扣蒋,杨虎城的西北军则负责扣押蒋介石在西安城内的军政大员。一切布置停当后,张学良把这一重要消息告诉了秘书刘鼎,孙铭九则和白凤翔、刘桂五朝临潼进发了。他们所率的东北军士兵,当时并不知道行动的真相,长官们只对士兵们诈称:副司令张学良被扣押在华清池,赶快前去营救,要活捉蒋介石。因为蒋介石扣了张学良,只有扣了蒋介石才能救张学良!
事先摸清的蒋介石卫队兵力是:院内,约80人;院外,禹王庙附近,有宪兵70人左右。王玉瓒率领的一营,负责解决禹王庙的宪兵。孙铭九手下的连长王协一,率50人乘一辆卡车,首先出现在华清池大门前。门卫拦车、开枪了,王协一指挥兵士下车还击,双方激烈枪战。这时,孙铭九的卡车到达,车上也有50多人。在混战中,孙铭九率部冲过大门。
孙铭九绕过二道门前密集的弹雨,和连长王协一匍匐摸进了五间厅。当他们闯入蒋介石的卧室,吃了一惊:人去房空!环顾四周,桌子上放着蒋介石的军帽、皮包以及假牙,衣架上挂着大衣,孙铭九用手一摸被窝,还是温暖的,这表明蒋介石刚刚出走。床旁的一扇窗开着,说明蒋介石可能由此越窗而逃。刘多荃师长在华清池门口接通了张学良的电话,向他报告蒋介石逃跑的消息。张学良也捏了把汗。就在这时,孙铭九前来报告,说是一名士兵在后山墙下发现一只鞋子,表明蒋介石可能翻过墙头上山去了。“搜山!”刘多荃下了命令。
东北军沿着骊山西北麓,开始搜山。此时,东北军的士兵们才从长官那里得知,搜山是为了搜蒋介石,并严格规定,绝对不许伤害蒋介石——士兵们终于明白此次行动的真正目的。谁活捉蒋介石,赏钱一万元。士兵们纷纷踊跃搜山。在半山腰,二营八连的班长陈思孝抓住一个蒋介石侍卫。孙铭九闻讯,疾步赶了上去。那侍卫在寒风中哆嗦着,但不肯讲出蒋介石在哪里。事后才知,此人是蒋介石的贴身侍卫、侄儿蒋孝镇。
孙铭九用手枪对着蒋孝镇的脑袋,逼问蒋委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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