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原地踏步也不愿赴京高升。他为此给中央打报告,并请熟悉他的张鼎丞、邓子恢、谭震林帮助说话――当年,正是这几位华中局领导批准他转行的。如此这般,中央总算收回了任命。没想到,20多年后,他还是得到了这项任命,而且官升一级。
走马上任后,江一真首先着手解决的,是卫生部第二任部长钱信忠的事情。此时的钱信忠,也是这次审查的对象。
钱信忠参加红军前,曾在同济大学附属医院学过医,解放战争中当过晋冀鲁豫军区、华北军区以及第二野战军的卫生部部长。1951年受命赴苏联第一医学院留学,获医学副博士学位。1956年回国后,任总后勤部卫生部副部长兼军事医学科学院院长,翌年任中央卫生部副部长。1965年接替冯玉祥夫人李德全任卫生部部长。“文革”期间遭受迫害,下放农村劳动。1973年11月恢复工作,回到卫生部任副部长。邓小平第二次复出后,鉴于卫生部长刘湘屏不懂卫生工作,于是任命钱信忠为第一副部长兼党的核心小组成员。“四人帮”和刘湘屏对此深为不满,变着法子整治钱信忠,只让他负责疟疾等两种病的防治工作。“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时,“四人帮”和刘湘屏对钱信忠又打又拉,要他对邓小平进行反戈一击。钱信忠说:“你们说的天安门事件究竟是什么事,我没去,所以不知道。邓小平是不是反革命,这个我不能作结论,历史自然会作结论。”但不知怎的,有人说钱信忠曾揭发邓小平在北京饭店理发时讲过反“四人帮”的话。
钱信忠虽是审查对象,但江一真考虑刘湘屏当政时他已挨整靠边了,因此主张不把他当作重点清查对象,也不召开揭批大会,主要是找他谈话。钱信忠实事求是地说:“我是邓小平同志的老部下,我没说过小平同志坏话,那完全是刘湘屏一伙人捏造的。”
江一真、谭云鹤和清查小组经过慎重调查,把钱信忠的情况向中央作了汇报,建议恢复他的职务。在还没接到中央正式批复前,江一真就大胆地开始让钱信忠在一些会议上公开露面,并代表卫生部讲话。
1978年春,在江一真等人的奔走争取下,对钱信忠顺利地落实了政策。在此前后,黄树则、季中权等人也被任命为卫生部副部长。
谭云鹤晚年回忆起这段历史时,颇有感触地说:“清查过程中,大大小小的矛盾都很多,集中起来不外乎说‘搞右了’、‘搞左了’。在江一真的领导下,我们的头脑还算冷静,牢牢把握两条原则,一是事实,一是中央政策,所以尽管各种议论、评语都有,但我们没有偏听偏信,基本澄清了重大的路线是非。中央对卫生部的清查、整顿和落实政策工作予以肯定。”
加强中医工作,提议设立国家医药管理局
江一真极为反感“单打一”、顾此失彼的工作作风。他在领导卫生部和全国卫生系统开展清查、整顿工作的同时,也开始考虑卫生工作的规划和发展。
上任不久,江一真就向全国各地陆续派出了几十个调查组,深入县以下城乡,分头了解医疗卫生情况。得到的反馈是:许多县级医院在“文革”中受破坏严重,医务人员没有消毒衣,病房缺乏被褥,甚至病人住院还要自带行李、饭食和陪住人员,有的甚至还要自带药品和烧柴;不少农村的合作医疗名存实亡,赤脚医生队伍极不健全,广大农民有病无处医治,由小疾而酿大病、终致死亡的现象屡见不鲜。
江一真心痛了!
还在1965年6月26日,毛泽东与身边保健工作人员谈话,批评卫生部是“城市老爷卫生部”,指示要“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随后,周恩来召集卫生部领导谈话,对毛泽东的“六二六”指示作了明确阐述,要求动员医疗队下乡,为占人口85%的农民服务。江一真认为,姑且不论毛泽东批评卫生部成了“城市老爷卫生部”这个论断与实际情况是否相符,但“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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