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党前后,李大钊曾经七次抵达黄浦江畔进行革命活动。
1916年1月底,正在日本留学的李大钊从横滨搭乘法轮赴上海。他这次到申城,是为了声援讨伐窃国大盗袁世凯的云南“护国军”。他四处奔走,竭力呼吁,虽然逗沪时间不长,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翌年,他撰写的《哭沈汉卿君》一文提及:“吾去岁首,即往上海一次,兼周而归东京。”
1916年5月,李大钊为了投入国内的反袁斗争毅然辍学,从东瀛返回上海。逗留申城期间,几度同好友白坚武会面。《白坚武日记》(第一册)在同年5月2日记述:李大钊“不日来沪”;5月19日,白坚武从南京抵沪,立即去泰安里李大钊暂住处,“与守常叙谈”。当时,李大钊在寄给东京友人的信中说:“传闻袁氏备战甚急,此则雌雄之决仍非出于一战不可也。”6月6日,袁世凯在全国人民的唾骂声中一命呜呼,李大钊闻讯极为兴奋。没隔多久,他应邀前往北京,参与创办《晨钟报》。
1917年7月1日,李大钊由北京赴上海。当时,以“调停”大总统黎元洪与国务总理段祺瑞之间争端为由率“辫子军”闯进北京的张勋,开始上演企图复辟封建帝制的闹剧。李大钊怀着愤怒到申城友人家中暂住,并公开对此进行了严厉谴责。张勋的复辟阴谋仅12天就破产。李大钊在沪待了数月,他回顾辛亥以来自己的经历,痛感过去革命的“流产胎殇”,决心寻求再造中华的新途径。10月中旬,李大钊去南京会晤白坚武,下旬返沪;至11月9日,他离申城又去南京,旋即返回北京。
中国共产党成立后,李大钊代表中共中央指导北方的工作。1922年8月上旬,李大钊再次赴上海,此行是为了参加中共中央在杭州举行的特别会议即西湖会议。在转赴杭州之前,李大钊曾去法租界环龙路老渔阳里(今南昌路100弄)2号(陈独秀寓所),与陈独秀讨论工作;他在从申城寄给胡适的信中提到:自己正与陈独秀“商结合‘民主的联合战线’”,“弟明日与仲甫赴杭一游,一二日即回沪去洛返京。”信中的“赴杭一游”,显然就是指出席“西湖会议”。西湖会议结束时,李大钊由杭州到申城,积极开展统一战线工作,并受党委托前往法租界莫利爱路二十九号(今香山路7号)孙中山寓所,拜访孙中山。李大钊对历史、哲学的独到见解,以及对世界思想潮流、国家政治建设等的精辟看法,都引起年长23岁的孙中山的重视。两人谈兴甚浓,论及孙中山的“建国方略”,竟接连几个小时不止,以至忘了吃饭。李大钊在后来撰写的《狱中自述》中,记述了这次历史性的会见:“钊曾亲赴上海,与孙中山先生讨论振兴国民党以振兴中国之问题。曾忆有一次中山先生与我等畅谈此问题亘数小时间……”宋庆龄也曾回忆此情景:“孙中山特别钦佩和尊敬李大钊,我们总是欢迎他到我们家来。”9月8日,李大钊由沪抵洛阳,很快就返回北京。
1923年“二七”惨案后,李大钊于3月自武汉赴上海。3月5日,上海《时事新报》登载《北大旅沪的同学会启事》,其中告知旅沪的几位北京大学同人联系处,李大钊的地址是“法租界环龙路四十四号张春木转”。法租界环龙路四十四号(今南昌路180号),乃国民党在上海的本部(后也称国民党上海事务所)。当时,李大钊仍关心着促进国共合作,特意为中共中央机关刊物《向导》周报撰写了《普遍全国的国民党》,这是一篇论述帮助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党进行改组的重要文章;另外,他还曾去上海大学演讲《演化与进步》,到复旦大学演讲《史学与哲学》。4月下旬,他返回北京。
1923年10月下旬,李大钊又赴上海。因为在10月19日,孙中山致电国民党上海事务所,令其密电北京,邀请李大钊赴沪会商国民党改组问题;李大钊欣然应约,故《北大日刊》登载的注册部通告称他“因事假两星期,所授功课假满时补授”。11月底,廖仲恺受孙中山委派自广州到申城,积极为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作准备;12月9日,李大钊出席廖仲恺在国民党上海事务所主持的商讨改组的会议,为推动第一次国共合作积极开展工作。其间,李大钊先后到上海大学演讲《社会主义释疑》、《史学概论》、《劳动问题的祸源》,上海《民国日报》“觉悟”副刊曾发表演讲记录或听讲者笔记;他在《社会主义释疑》中,明确指出:“社会主义是使生产成为有计划的增殖,为极公平的分配——能够使我们人人都能安逸享福”;“社会主义制度下做工是愉快的……我们的工作是要免除工作上的痛苦”;“我们要改造这样的社会是寻快乐的,不是向那穷苦的不自由的地方去”。12月中旬,他离开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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