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刚,又名李立三,金寨县白塔畈镇大岗人,出身地主家庭。1926年在湖南读书时,他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大革命失败后返乡从事农民运动,并发展了一批党员,担任党支部书记,和汪映西、潘荣初一起,组织白塔畈武装暴动,他们三人,被人们誉为“霍南三杰”。1929年冬,他与潘荣初、汪映西等领导白塔畈地区农民武装暴动,胜利后,任中共霍邱县一区委书记。
1928年大旱,秋天收成大减,年关粮贵如金。金寨山区饥荒一片,到处是逃荒要饭的人群,大路边常见饿死人的尸体。看到这种情况,李大刚除鼓动农民协会向地主老财开展减租减息斗争外,还想千方设百计把自己家里和岳父家里的粮食借给缺粮农民,帮助他们解决燃眉之急渡过难关。可是他父亲李九爷是个守财奴,大刚多次劝他接济困苦饥饿农民,他都不同意。李大刚知道自己是父亲的爱子,他灵机一动,想了一个主意,动员农协会来强借!
一个大雪纷飞的上午,李九爷正在堂屋烤着炭火,吸着水烟袋,大刚慌忙跑进屋里对父亲说:“一百多农民来借粮过年!”李九爷出来一看,果真是黑压压的一群拿口袋、箩筐的农民挤在门口,要求借粮过年。李九爷气得泼口大骂:“你们如果想造反,不赶快回去,我就要到官府告你们。”李大刚对乡亲们说:“你们稍候,待我和家父商量后答复大家。”他把父亲拉进屋作个揖说:“父亲息怒,你是有声望的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发脾气,有伤大雅,你到后面休息,由孩儿和他们交涉,粮食在我们手里,借不借由我们定。”
李九爷对儿子成熟精干是很信服的。听大刚这么一说,便和他来到堂屋。大刚给父亲倒了一碗茶,装好水烟袋,点着纸煤,让李九爷喝茶吸烟,说:“父亲稍坐一刻,我去安排一下借粮的农民,不让他们吵闹,一会儿就来。”说罢退出门去,将门一带,叭的一声上了锁,对屋里父亲说:“这年跟岁毕,穷人们无粮断炊,你借点粮食给人家,人家一定会感谢您老人家大恩大德,那些粮放在那闲着有什么用?”
李九爷发现门被锁上了,自知上当,气得在屋里大骂
李天刚也不管李九爷如何骂,自已来到外面,引进借粮农民,打开粮仓,倾刻之间,一仓粮食被农民们“借”了个精光。
农民们挑走了粮食,李大刚开了堂屋门,他父亲气得上来要打他,他拉住父亲,连声赔罪,反复认错,并说“父亲是通情达理的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这饥荒之年,饥民载道,饿殍遍地,我们借点粮给穷人吃,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谁不说李九爷一声好!再说,我们家田地都是穷人们种着,穷人都饿死了,我们田地没人种了,不也要饿死!真要逼他们造起反来,我们还不绝子绝孙?”
李九爷看到粮食已被儿子借走了,再说也无用了,又听儿子一番劝说,只得忍气吞声地说,“我操持这个家,还不是为你们好,你只要理解我一番心意就好了。说罢拂袖而去,气得睡了三天不起。
李大刚岳父张先颂,也是豪门,李大刚又打起岳父的主意。一天晚上,李大刚找到共产党员汪映西说:“我岳父张先颂也是善财难舍,我们只得来硬的了。”他把想法告诉了汪映西。汪映西踌蹲了一下说:“这怕不合适,万一你家老泰山要是知道了,不是伤了和气吗!”
李大刚说:“我们一不伤他筋,二不伤他骨,只要几个大拿着棍子不准他动就是了,我们也不和他照面,他不会知道是我干的。”
汪映西说:“洪仙弟媳(指大刚夫人)总是瞒不住的吧!她要是走漏了风声呢?”
李大刚说:“她是和我通着的,我的主意是和她商量过的,她不但不反对,还答应给我做内应。”
汪映西说:“那什么时候动手呢?”
李大刚说,“事不宜迟,明晚就动手。”
第二天,李大刚夫人张洪仙故意把娘家几个长工借到自已家来帮助修房子。晚上吃饭时又故意把他们灌醉,不让回去,自已却回娘家做内应去了。半夜里,李大刚、汪映西带了几十个农协会员,头戴马虎帽(一种只露两只眼睛的黑线帽),拿着口袋,在李天刚、汪映西带领下,来到李大刚岳父家门口。李大刚向院里甩个石头,张洪仙听到信号,立即把大门打开了,农民们一拥而进,张洪仙大声叫喊:“不好了!强盗来了!”睡在堂屋里张先颂老夫妇俩闻声一片惊慌。几个拿着木棍戴马虎帽的农协会员已堵住了堂屋大门,不许他们动。张洪仙安慰她父亲说:“俗话说,饥寒起盗心,那点子粮食就让他们搞去吧,免得搁在家里不安宁!”又对把门的农协会员们说:“我父亲一向行善,你们只搞粮食,可不能伤害他哟!”农协们说,“张先生行善为人,我们早有所闻,我们只借点粮食,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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