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作家协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小组座谈讨论中,王树增畅谈创作体会。林 声摄
夫唱妇随,成就了一番他们热爱的事业。
1月10日下午,“60年中最具影响力的600本书”颁奖盛典在北京举行。新时期发轫、现仍在服役的军队作家的作品只有武警著名作家王树增的《解放战争》入选。(曾在军旅的作家钱钢的《唐山大地震》、莫言的《红高粱》也榜上有名)
那么,就让我们来认识一下王树增其人其文。
你写《朝鲜战争》,写《长征》,又写了130万字的《解放战争》,支撑你创作这一系列战争题材作品的动因是什么?
首先我要说,写作是非常苦的一件事,哪有那么浪漫,清风明月、红袖添香之类。那是要拼命的,最后拼体力、拼智力,把你消耗得差不多了,才能出一本书,而且这个东西还不能说是佳品,往往出废品,这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以这个职业为终身职业的人,注定是受苦人,这里既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捷径,也没有暴利的可能,我还没听说过哪个人靠写文学作品发财致富了。
毛主席在长征结束的时候说,我们的军队是工作队,是宣传队,是播种机。什么叫播种机?就是要播撒真理的种子。实际上我们现在的军队,现在的中国军人,依旧传承着这种优良传统,总想去承担什么。我们这支军队和其他军队不一样,从建军那天起宗旨就不一样。做事总得问一个为什么吧,这支军队凭什么要养作家啊?军队给你挺高的待遇,你的任务就是写作。凭什么你不写我们党的历史、军队的历史、人民的历史?如果这一点你心里都不明白,不沉甸甸的,不感到压力,你就愧对了你的位置和你穿的这身军装。我们应该经常问问自己,你给这个社会创造什么财富了?所以我认真写作此类题材,确实是想平衡一下自己的心态。现在有些人在家呆得挺舒服,基本不干事,如果写东西,也是乌七八糟。从这个角度上讲,我没有愧对这个饭碗。实事求是地说吧,军人还得有点历史担当。这么说好像有点把自己推到那个力挽狂澜的位置上了,但实际上就是有这么一个情结,当排头兵的情结。
还要说明一点,我写的不是战史。战争进程干吗要我来写,全国有多少军史专家,有的是将军,他们写最拿手了。我是用作家的理解去解释历史,再把这种解释传递给读者,或者叫引领读者来理解历史。
一个作家或者一部作品的诞生,应该与他的成长环境有关。你是在怎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的?故乡给了你和你的作品怎样的营养?
我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但我不是旗人。我祖父那一代人就住在宣武门崇光百货商店那个地方,现在叫SOGO,一个典型的四合院,他们过着四世同堂的生活。我祖父是一个生意人,我和祖父没见过面,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我父亲在国家机关工作,是一个普通的干部。我母亲家在永定门外,北京的菜农,没上过什么学,几乎等于不识字。
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从小学开始,好像是天生对文字很感兴趣,作文常常是名列前茅。其他的孩子最怕上作文课,我最盼着一个礼拜有两堂连着上的作文课。为什么?我觉得好像是我露一手的时候到了。现在想起来只不过是一篇篇幼稚的小文章,但是当自己的作文贴到走廊里的时候,我会觉得很了不起。
父母虽然没有在文学上影响我,但永远教导我一句话:要做一个好人。尤其是我母亲,人缘特别好,在邻里之间有口皆碑。那时候,我们住在机关大院里面,我们家的门后头有一排钉子,钉子上挂着各家各户的房门钥匙,小孩放学以后先到我们家拿钥匙,然后才能回家。大家是极度信任我母亲,我母亲正直善良到很有名的那个程度。所以说,我要是从家庭中承接一点的话,可能从母亲身上承接得更多一点。我母亲有一句话:活着就不要让人家背后戳你的脊梁骨!这是老北京的老话,意思是不管做人还是做事,得让人家竖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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