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见那姑娘只是跑,眼看要被鬼子追上,就喊:“快进……”后边的字没喊出来就被宗丽堵住了嘴,并小声说:“别喊,看看鬼子有多少人?”说着摸出自己的小手枪。
小云掏出弹弓子,“嗖”地射出,正中鬼子的太阳穴,鬼子“啊”地一声嚎叫,摔倒在地。几乎是同时,那个喊救命的女孩和小云都手拿石块跑到鬼子身边,狠狠地向他头上砸去!小鬼子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到阎王爷那里受审去了。
宗丽此时也跑到近前,三个人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个鬼子拖到青纱帐里,下了他的枪和东洋刀、子弹,还有他身上的证件和钱。宗丽说:“八路军的规矩是一切缴获要归公。”小云却拿着手枪爱不释手。听了宗丽的话忙说:“姑姑,让我先玩一会儿,带一会儿,等王叔叔他们回来再给他们。行吗?”
宗丽说:“行!我知道小云是个讲信用的孩子。现在咱们缺枪少弹,区小队的不少同志还是长矛短刀,或是步枪手榴弹,步枪也不多,大多是靠打仗时缴获点。你还小,等再过三四年,你长高了,我们一定想法给你弄一支。你现在用弹弓子得心应手,打的很准,这鬼子不就是倒在你的弹弓下吗?!要好好练,争取百发百中,一样可以打鬼子的。”
小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抚弄着枪说:
“姑姑说的道理我懂,只是我想有支枪好去救妈妈,弹弓子射程太近了。”说着把枪递给宗丽说:“姑姑还是您带着吧,有敌情你还能用。我就用弹弓子吧!”
喊救命的女孩说:“同志,我要参军,请让我跟你们走吧,我已无家可归了。”
宗丽说:“你先别急,有话慢慢说,我估计鬼子不会就这一个,一会儿可能会有更多的鬼子来,所以咱们先上青纱帐的深处走走,躲躲他们。”说着拉起这死鬼子往里走去。小云不解的问:“姑姑,拉着他干什么?”
“不能让鬼子知道他的同伙死在这里,要不他们会迁怒于这附近的百姓,会更狠毒地烧杀了。咱们把他扔在离大路远的地方去。”
她们在一片低洼地里坐了下来。宗丽让两个孩子坐在他的两边,问那女孩:“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你是那里人?我们好像没见过。”
那女孩流着泪说:“我叫小兰,今年十五岁,是潘家峪人,现住姥姥家。”
小云睁大眼睛好奇地问:“你是鬼子血洗潘家峪的那个村的?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小兰说:“我就是让鬼子斩尽杀绝的潘家峪的。还有另一个潘家峪吗?”
小云激动地跑过去拉住小兰的手问:“好姐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们一定要报仇!”
小兰哭着说:“前一天我和哥哥去看姥姥,住在姥姥家了,逃过了这一劫。可是我的父母亲、爷爷奶奶、伯伯叔叔等一家18口都让日本鬼子杀了,死得很惨。呜……呜……”小兰痛苦地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小云和宗丽也哭了。宗丽把两个孩子搂在怀中,边给她们擦泪边说:“不哭,不哭!我们中国人一定能打败他们,替你们和所有死难者报仇的。”
这时已有“嗒嗒”的马蹄声传来,夹杂着鬼子“八嘎,八嘎”的怒骂声和零星的枪声。三个人立即伏在地上,静听动静。不一会儿,就听见一个汉奸说:
“太君,这里有一滩血,松野君可能在这里遇难了!怎么不见人呢?”
“什么?血?谁的血?又是游击队的把戏。追!追不上死了死了的。”这个鬼子不敢承认他的同伴被杀的现实,却命令他的手下和皇协军去追,追谁?不明确,看来他被神出鬼没的游击队打的乱了分寸。他们向前追着果见前面有一个人在跑,认为是游击队的,于是鬼子下令说:“八路的大大的有,抓活的!”
那些跑在前面的皇协军高喊着:“站住!”,然后朝天空放了几枪。那个跑的人腿有点瘸,却不停地向前跑:因为他怕鬼子追上他,说那个鬼子是他杀的,让狼狗咬他。他想钻青纱帐,又怕遇上游击队,真个是惶惶如丧家之犬,他很后悔不该挣脱绑绳,要不可以说是八路军绑的,取得日本人的信任,谋个职务,可以吃喝玩乐,也不枉人生一世。他这样边跑边想,脚步就慢了下来,鬼子和皇协军把他围住了。这小子一看不好,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并说:“太君,我是大大的良民,刚才我想去投皇军,半路上碰上个女八路,她把我打昏后绑在树上,苏醒后我挣脱绑绳,想逃跑,不想遇上你们。太君,收下我吧,我要报这一箭之仇,一定把那个女八路抓来,交给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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