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中:所以对于李锐先生现在这样的批判,你要是站在他的经历的立场上去理解,他对中国将来如何发展是有他的考虑的。我对于李老的意见我也是很尊重的。当然我不是完全地、百分之百地赞成任何一个人的观点。因为学者有他自己的看法。
萧延中:对于李老,我们也是经常接触的,我对他的研究,在人格上、学术上,我是尊重的。当然,我们也有争论,对于很多问题,我跟李老,我们是两辈人,有时候我也会提一些问题,按你这个看法这么去看,那么逻辑该怎么理解呢?这样的问题我们也在讨论。
主持人:因为他是亲身经历过中国革命,经历了中国革命比较完整的过程,有他的亲身经历。而且李锐先生的文笔非常好,他写的文章以前毛泽东就非常喜欢,夸奖过李锐的文章写得好。结果上海的柯庆施有一段时间还想让李锐帮他写文章。所以我想,他既有自己亲身的刻骨铭心的经历,又有这么好的学术素养和文笔,因为我看过他写的一些书,像庐山会议,无论是在史料性上还是可读性上,读起来感觉都是非常好的,我对他老人家也是非常敬仰。对我们年轻人来说作为历史研究的偶像来说也不过分。
萧延中:在我的眼里,像龚育之、逄先知、金冲及,石仲泉,李锐,还有很多不很著名的学者,我对他们也都是非常敬仰的,我个人把他们摆在一个共同的起点上,没有把他们分成这一派、那一派,没有这样去看。
主持人:您这就是一个非常中规中矩的学术研究的做法,根据他们的作品实事求是地出发。
主持人:除了中央文献室出版的书籍之外,您能不能向爱好者推荐几本想了解毛泽东的书?
萧延中:我简单说一下吧,其实杨奎松先生的《毛泽东与莫斯科的恩恩怨怨》,这本书的史料是非常全的,前几天我们在一起开会,我对他说,我真的很佩服你。最近他做的一篇文章对我影响很大:解放后中国共产党的等级制度是怎么产生的。因为共产党的目标是追求平等,共产主义社会主义就是平等嘛。但我们共产党等级很厉害啊,你当了副部长马上就要搬房子、换汽车。杨奎松就是从历史上怎么开始产生的,做了很深入的研究。这样的研究我觉得是非常受启发的。
萧延中:还有一个,著名的高华。高华的书在大陆没有出版,在香港出版的,就是《红太阳怎么升起的》,对这本书其实有些网友批评很多,你怎么说毛泽东怎么升起的,你怎么老说负面的?我觉得高华先生是在研究一个历史现象,作为一个严谨的历史学家,他不肯放弃任何的历史材料,他不肯就范于某种既定的思维框架,他要从历史的史实中间拿结论。所以可能有些网友或读者对于高华可能会有意见,我这里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要和高华辩论的话,你批驳他的史料吗?
主持人:因为我看过他的书,在其后的索引里看到了大约三百本还是四百本的公开出版物。可能还不止,因为有些书列出来包括一到十卷,他实际上是从一个浩如烟海的历史材料里,层层书卡总结出了那本书。后来也有人称他为“新历史叙事”,可能他的这种研究方法也是属于一种新的方法。
萧延中:是的。因为他对于历史的判断,他对于某种历史的一种新的取向,可能是在我们以前的意识形态中间从来没有过的。所以有些人一看见这个文章以后,就会觉得,你怎么会用这样的语言?这样来看问题?但我觉得,现在是一个多元化的时期,你只要不是恶意攻击,只要不是蒙着眼睛不看事实,无论采取什么样的叙述方式,我觉得首先我们应该觉得这样的研究也是学术研究的一个类型,不应该还没有看完,还没琢磨清楚,上来就排斥。
主持人:实际上对于历史研究来讲,言之成理,言之有据,而且有一定的方法是基本的。为什么我对您那本《晚年毛泽东》的印象如此之深呢。因为我以前对历史的爱好完全是出于一种个人懵懂的感觉,可能在我的感觉里先入为主,把每个人都贴上了标签,好的、坏的、伟大的、渺小的,然后再从历史中看这个人。但是看了您这本书以后我发现已经完全把这种懵懂的感觉抛开了,用了材料,先用材料再得出结论,这种方法论是我以前没有碰到过的。我当时就感觉到从学术角度研究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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