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解放军出版社力作——《毛泽东军事思想原理》所说,在世界社会主义经典作家之中,创立了最为系统、完整、科学的军事理论体系的,唯有咱们的领袖毛泽东。抗日战争时期,主席连续写了《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论抗日游击战争的基本战术——袭击》、《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论持久战》、《战争和战略问题》五部军事专著,创立了系统、全面、完整的毛泽东军事思想科学体系。但是,有部分研究主席军事思想的同志认为,在主席的军事专著之中并没有对战略进攻理论的论述。主席关于战略进攻的思想,只在他进行战略战役指挥的电报中才能发现。笔者认为,这一观点是不对的、是没有认真仔细阅读主席军事专著的表现。主席的军事专著,特别是《论持久战》,实质上已经完整论述了关于战略进攻的思想。笔者要在这篇文章中说明这一道理。
实际上,早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主席就指出:“除了战役战斗计划力争集中兵力和运动战等等条件、务期在内线(在根据地)消灭敌之有生力量、迅速解决‘围剿’以外,当‘围剿’已经证明无法在内线解决时,应该使用红军主力突破敌之围攻线,转入我之外线即敌之内线去解决这个问题。”(《毛泽东选集(第一卷)》:《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可见,主席关于战略反攻的论述,就已经包括了在战略上对敌人的主动外线出击。虽然“战略反攻”和“战略进攻”有所不同——反攻的战略目标是自我防御、进攻的战略目标是打倒敌人,但是战略反攻打得好,也可以转化为战略进攻。
主席1936年论述的战略反攻思想,在1947年成为他亲自指挥中共军队实现战略进攻的方针。老人家用兵如神、料事如神,怎能不让人惊呼为战神?!
解放战争时期,面对蒋介石集团对延安的重点进攻,主席决定派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开展战略反攻。起初,主席的指挥电报中讲过多次反攻,但是后来,随着我军反攻的胜利,战略反攻转化为了战略进攻。于是,在1947年十二月,主席指出:“军事方面,蒋介石转入防御,我们转入进攻。以前讲反攻,不完全妥当,以后都讲进攻。”(《毛泽东年谱(1893-1949)》1947年,五十四岁。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这就是反攻和进攻一定条件下的相互转化,这就是毛泽东军事辩证法。古今中外,在敌强我弱形势未根本改变情况下,亲自指挥战略反攻大军打入外线,提前扭转乾坤、实现全局性战略进攻之军事统帅,唯有毛泽东。
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主席清晰论述了游击战争的战略反攻问题。主席在《矛盾论》讲过,普遍性寓于特殊性之中。主席关于游击战略学的战略进攻理论,实际上已经包含了主席解决战略进攻问题的普遍思想方法。
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主席认为,战略进攻,首先要注意的不是占领敌人的地盘,而是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同时注意在这一过程中发展革命的实力。主席语录:“这种时候,我之作战方针,不在于攻击不可必胜的、固守着防御阵地的敌人;而在于有计划地在一定地区内消灭和驱逐为游击队力能胜任的小敌和汉奸武装,扩大我之占领地区,发动民众的抗日斗争,补充并训练部队,组织新的游击队。”(《毛泽东选集(第二卷)》:《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
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主席认为,战略进攻的过程中,对于敌人的地盘,要注意打薄弱环节,从而壮大自身的力量,同时注意警惕敌人的反攻。主席语录:“在这些任务做得有了些眉目之后,如果敌人还在守势之中,就可以进一步扩大我之新占领地区,攻击那些敌力薄弱的城市和交通线,依其情况而长久地或暂时地占领之。所有这些,都是战略进攻的任务,目的在于乘着敌取守势之时有效地发展自己的军事的和民众的力量,有效地缩小敌人的力量,并准备敌人再度向我进攻时又能有计划地和有力地打破之。”“游击战争的领导者们不可在自己的战略进攻中得意忘形,轻视敌人,忘记了团结内部、巩固根据地和巩固部队的工作。”(《毛泽东选集(第二卷)》:《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
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主席认为,战略进攻的过程中,必须注意部队的休整、训练,做到统筹兼顾,同时要注意打就打得声势浩大,让敌人难以首尾相顾。主席语录:“部队的休息和训练是必要的,敌取守势时是我最好的休息和训练的时机。不是一事不做专门关起门来休息和训练,而是在扩大占领地,消灭小敌,发动民众的工作中,争取时间达到休息和训练的目的。解决给养被服等困难问题,也往往在这个时候。”“大规模地破坏敌之交通线,妨碍敌之运输,直接帮助正规军的战役作战,也在这个时候。”(《毛泽东选集(第二卷)》:《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
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主席认为,战略进攻中,要特别注意扩大正规军规模、游击战向运动战转化的问题,并注意不能放弃游击战和运动战相配合,要做到反对单纯军事观点又反对地方主义。主席语录:“由执行游击战的游击部队化为执行运动战的正规部队,须具备数量扩大和质量提高两个条件。前者除直接动员人民加入部队外,可采取集中小部队的办法;后者则依靠战争中的锻炼和提高武器的质量。”“集中小部队,一方面,须防止只顾地方利益因而妨碍集中的地方主义;另一方面,也须防止不顾地方利益的单纯军事主义。”(《毛泽东选集(第二卷)》:《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
可见,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主席就有了完整、丰富、系统的战略进攻理论,说明了战略进攻的过程中必须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目标、以攻打敌人薄弱环节为方向、注意警惕敌人的反攻、注意运动战的作用并兼顾游击战、注意作战过程中坚持战斗和休整、训练的统筹兼顾。主席这部战略学专著,为他写《论持久战》这部大放异彩的军事巨著打下了扎实的理论基础。
《论持久战》是毛泽东战略进攻理论全面成熟的标志性著作,也是标志着毛泽东军事科学体系大厦正式建成的划时代性著作。在这部著作,主席完整论述了他关于战略进攻的思想。
在《论持久战》,主席规定了战略进攻的作战形式。主席指出——在抗日战争的战略反攻阶段,在现象上就是战略进攻。主席的表述是严谨的、科学的。由于日本是侵略国、中国是自卫国,将日本赶出中国,战略上是防御,所以从战略目标来看,收复失地属于战略反攻。但是,由于日本占领面积过于广阔,我军收复失地就表现为了大规模对日本所占领的地区的广泛攻击,所以其表现就是战略进攻。主席指出:“这个阶段,战争已不是战略防御,而将变为战略反攻了,在现象上,并将表现为战略进攻;已不是战略内线,而将逐渐地变为战略外线。直至打到鸭绿江边,才算结束了这个战争。第三阶段是持久战的最后阶段,所谓坚持战争到底,就是要走完这个阶段的全程。这个阶段我所采取的主要的战争形式仍将是运动战,但是阵地战将提到重要地位。如果说,第一阶段的阵地防御,由于当时的条件,不能看作重要的,那末,第三阶段的阵地攻击,由于条件的改变和任务的需要,将变成颇为重要的。此阶段内的游击战,仍将辅助运动战和阵地战而起其战略配合的作用,和第二阶段之变为主要形式者不相同。”(《毛泽东选集(第二卷)》:《论持久战》)主席提到,在对日战略进攻的过程中,主要作战形式就是运动战,这时阵地战提到重要地位、游击战仍然具有战略配合作用。
后来解放战争的战略进攻阶段的关键时期——战略决战时期,攻坚战的作用就有所提升。辽沈战役的锦州之战、平津战役的天津之战,都是攻坚战的典型。
解放战争战略进攻的大进军阶段,我军在南线追歼战和席卷大西南的时候迅速出击,大迂回、大包围、集中优势兵力、围歼敌军主力,用的办法就是运动战为主。我们可以认为,主席在《论持久战》论述的战略进攻理论同样科学指导了解放战争的战略进攻。
在《论持久战》,主席规定了战略进攻过程中的战役战术。主席指出:“战略反攻阶段,我之技术条件增强,以弱敌强这种情况即使完全没有了,我仍用多兵从外线采取速决的进攻战,就更能收大批俘获的成效。例如我用两个或三个或四个机械化的师对敌一个机械化的师,更能确定地消灭这个师。几个大汉打一个大汉之容易打胜,这是常识中包含的真理。”(《毛泽东选集(第二卷)》:《论持久战》)可见,主席精准规定了战略进攻的总作战方针——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
在《论持久战》,主席还指出了战略进攻之中处理决战问题的基本方针:“我们主张一切有利条件下的决战,不论是战斗的和大小战役的,在这上面不容许任何的消极。给敌以歼灭和给敌以消耗,只有这种决战才能达到目的,每个抗日军人均须坚决地去做。”“我想,即在战略反攻阶段的决战亦然。那时虽然敌处劣势,我处优势,然而仍适用‘执行有利决战,避免不利决战’的原则,直至打到鸭绿江边,都是如此。这样,我可始终立于主动,一切敌人的‘挑战书’,旁人的‘激将法’都应束之高阁,置之不理,丝毫也不为其所动。抗日将军们要有这样的坚定性,才算是勇敢而明智的将军。那些‘一触即跳’的人们,是不足以语此的。第一阶段我处于某种程度的战略被动,然在一切战役上也应是主动的,尔后任何阶段都应是主动。我们是持久论和最后胜利论者,不是赌汉们那样的孤注一掷论者。”(《毛泽东选集(第二卷)》:《论持久战》)主席的论述很清楚——坚持有利决战,避免不利决战,坚决不打无准备无把握的仗,切忌冒险主义!
综上所述,在《论持久战》,主席已经清晰论述了战略进攻思想——战略进攻的过程中,基本的作战形式就是运动战,也就是大规模主动出击从而消灭敌人,但是游击战不可忽略、阵地战地位会上升;在战略进攻的过程中,总的战略方针就是“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在战略进攻的过程中,坚持有利决战,避免不利决战,坚决反对冒险主义——这难道不是解放战争中主席精妙指挥大转折、大决战、大进军的总战略方针吗?可见,主席在《论持久战》已经论述了完整的战略进攻理论,而“主席没有关于战略进攻的理论专著、只有关于战略进攻的指挥电报”这一观点,是不符合事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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