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安徽省政府皖南行署”将刘厚总递解重庆,关进渣滓洞看守所。1945年10月,军统特务王仁德因违反军统纪律,也被关进渣滓洞7个月。据王仁德1972年写的材料称,刘厚总“独自一人关在楼下6号牢房。此人文化不高,与特务——上至所长濮齐伟、张少云,下至狱中看守,都搞得很熟,他在狱中亦很自由,监房的小院子都由他打扫。”“表面上看,他已没有抵触情绪,特务对他也无戒备,比有些在押特务还自由些。”1946年年底,渣滓洞看守所在押人犯全部迁往白公馆看守所。据1948年被国民党当局逮捕后关押在白公馆看守所的教师任可凤回忆说:“刘厚总在狱内负责管理图书。狭小的图书室仅六、七平方米,只作借书之用,不能在室内阅览。他的一张小床也安置在内,等于独居一室。白天不上锁,刘可自由入厕或在天井走走。晚间依然加锁,与其他囚人并无二致。”
1948年春,国民党军统局决定“开释”刘厚总,并发给二千五百万元,以资返籍。刘一面“深感大德”,一面又伸手要钱。同年5月10日,向蒋介石呈上报告,厚颜无耻地拿枪杀项英的罪行去邀“功”,说:“以项英之才能(其在中共之地位、其在江西领导游战时,政府即曾悬赏捉他),设令尚生存于今日,其影响之所及,不难设想!而厚总之所贡献于政府者,其价值如何,当亦不难估计。”“厚总因被禁有年,致成残体,耳、目、脚等均有重病(现正医病),年龄老迈,六亲无靠,虽蒙厚惠二千五百万元,实不敷医病之用,他如购买行李衣服及旅费与今后生活费用,均无着落。际此生活奇昂,瞻念前途,不禁凄然!为此,不揣冒渎,披沥上陈,恳乞悯其投诚之愚衷,恩准另发救济费(或作奖金,厚总自当登报道谢)若干,以延蚁命,借昭激励。并恳发给自首证书……和护照,俾便返籍,免致当地政府发(生)误会,无任感祷。”呈文署名刘厚总,又在括号注明“近更名为刘雄”;呈文又说:“批谕交局本部重庆看守所所长张鹄转知”。昔日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同国民党反动派怀有深仇大恨,率领耒阳红军游击队敢打敢拚、英雄杀敌的“山大王”刘厚总,此时则早已成为跪倒在国民党反动派面前摇尾乞怜,只求“以延蚁命”的不齿于人类的狗尿堆。
1949年11月,人民解放军向大西南胜利进军。随着国民党反动派的覆灭,刘厚总逃脱不了覆灭的命运。有材料称,11月下旬,当人民解放军攻打重庆的炮声隆隆响起之际,国民党残军狼狈逃窜,成渝公路上乱成一团,这条“蚁命”死于乱军之中。这个说法,迄今虽无确凿的材料加以证明,但是根据各方面情况的分析,尚属可信。刘厚总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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