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红网:《麒麟皮下的马脚》好像主要针对的是北京大学教授钱理群的《话说周氏兄弟》一书的。想通过这本书说明什么问题?
冯壮波: 对于《话说周氏兄弟》一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既不见其中的仁,也不见其中的智。就“学术”而言,我看不出有什么价值。我认为该书借鲁迅,借弘扬鲁迅,打着周作人、鲁迅“立人”的旗帜而批判共产党、毛泽东领导的工农革命。批判共产党、毛泽东领导的革命是“教人死”;通过强加给毛泽东头上的“大同世界梦”、“圣人梦”骂毛泽东的“残酷与荒诞”;通过把“革命”与“忠孝”相提并论,骂中国人“食人”;骂中国知识分子“为虎作伥”、“互相残杀”,骂非知识分子没有“人们的本性”,骂有权的人是“主子”,没权的人是“奴才”。可以说,只要是人,都被他骂了,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如果把“立人”作为自己的“信仰”,那是个人的“自由”。如果认为“立人”就是“鲁迅思想”,对于一些人恐怕也仅仅是认识问题、“学术”问题。但是,钱教授把“立人”作为“投枪”、“匕首”,投向共产党、毛泽东领导的革命及广大的革命群众与拥护革命的知识分子。把“立人”作为“批判的武器”,对他们进行“大批判”。 特别是他在提倡人要有“信仰”,要有“精神支撑”的时候,却认为支撑革命者的共产主义信仰和共产主义精神的 “毫无利己之心,专门利人,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白求恩精神和“周作人、鲁迅的‘立人’思想针锋相对”而予以否定;他把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这种反映中国人民解放军大无畏精神的口号歪曲为“一怕不苦,二怕不死”是“教人死”;对于反映共产党人人生观的“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认为是把“死亡”、“牺牲”绝对化。当他如此批判共产党人的价值观、生死观的时候,作为研究鲁迅的专家、教授,他却忘记了鲁迅先于毛泽东,早在1929年在《北京第二师范学院的讲演》中对青年说过的话:青年人“要抱有牺牲精神,但我所说的牺牲,须以不受人利用,作少数人的傀儡为限。为大多数的人而牺牲,则从事多么大的牺牲也决不至于蚀本的了”。(1929年6月2日 刘运峰编:《鲁迅佚文全集》第784页)
如此一来,钱教授在彻底否定毛泽东的《老三篇》,彻底否定共产党人在革命过程中形成的价值观的时候,把鲁迅的价值观也否定了。他在把“立人”作为一种“意识形态”与共产党人的“意识形态”尖锐地对立起来的时候,在批判毛泽东倡导的共产主义精神的时候,强调的却是人的“物欲”与“性欲”,这样的思想与青年鲁迅在《文化偏至论》中阐述的“立人”思想其实也是“针锋相对”的。
因此,在我看来钱理群教授在借“弘扬鲁迅”而批判共产党人的价值观的同时,“弘扬”自己的价值观,是“挂羊头卖狗肉”,是“拉大旗作虎皮”,因此,拙作重点在于“揭露”,揭露所谓的“当代鲁迅”是伪鲁迅。打着拥护鲁迅、弘扬鲁迅的旗号,对鲁迅进行肆意的歪曲、篡改,对于鲁迅的伤害之大,要远胜于那些没有伪装的、骂鲁迅的人。我的书就是想还那些人的本来面目,这也是为什么为书取名“麒麟皮下的马脚”的重要原因。
中红网:我看到书中有一个副标题,《话说<话说周氏兄弟>及其它》。这“其它”是不是指鲁迅研究中的一些观点?
冯壮波:是的。
关于鲁迅研究中的那几个问题,可以说是“旧作”,无处发表。经过修改之后,收入其中。
如“鲁迅笔法”问题。看到某“杂文大家”把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的“还是杂文时代,还是鲁迅笔法”的一句诘问,一句“杂文形式就不应该简单地和鲁迅一样”这个反映政治家的毛泽东在艺术问题上不独尊一家、一法的“讲话”,说成是把鲁迅式杂文“送进历史博物馆”了,造成了“建国后杂文的坎坷道路”。更被一个据说是个鲁迅研究专家的人认为是“不要鲁迅笔法,不要反奴性精神,越到后来越喜欢奴颜和媚骨了”。成了毛泽东反对鲁迅的一大罪状,这简直是是非颠倒。
钱教授对“毛文体”、“毛语言”下了一个“策论”的结论,从而进行了彻底否定。
如“假如鲁迅活着”的问题。最近,看到著名的鲁迅研究专家陈漱渝先生的《假如鲁迅活到今天》一书,他认为“假如鲁迅活着”是一个“伪命题”。就是这样的一个“伪命题”,一个不科学的问题、不可能成为事实的事却当成真实的事认真地说、严肃地说,大肆炒作,闹的沸沸扬扬,有的人据说还当过中国社会科学院的领导,实在是荒唐、荒谬,与“科学”风马牛不相及。那些能够把去世几十年的鲁迅研究“活”了,而且活着还一定坐牢的研究家,研究出来的鲁迅能有几分真实?他们不过是借助这个话题说明毛泽东的“残酷与荒谬”,阐发对于毛泽东的认识。到头来,能够证明的恰恰是他们的“荒谬”与对毛泽东的“残酷”——残酷斗争。
如“神化”鲁迅的问题。
是谁怎样“神化”鲁迅了?把鲁迅“化”成了什么样的“神”?谁说过“鲁迅是神”那样的话?谁也没有具体指出来。这种广泛传播而又毫无根据的所谓的“神化”鲁迅,其实就是流言。对于流言,鲁迅说:“这种‘流言’,造的是一个人还是多数人?姓甚,名谁?我总是查不出;后来,因为没有多工夫,也就不再去查考了,仅为便于述说起见,就总称之曰畜生”。
鲁迅并不把“神”看的多么伟大。他甚至认为“我们中国人意中的神鬼,似乎比活人要老实些”。在他的眼里,“神化”他无疑就是骂他不“老实”。散布“神化”鲁迅的人,大都把高度评价鲁迅的毛泽东打入了“神化”鲁迅的一族,认为是“意识形态化”鲁迅,是“利用”鲁迅,是“极左”,为他们重新评价鲁迅,按照他们的“意识形态”评价鲁迅制造由头,制造舆论。在对待鲁迅的问题上,正如陈漱渝先生在2002年9月《在“广州论坛”的报告》中说的那样:“中国新时期挑战鲁迅的方面虽然很多,但集中到一点,就是要消解和颠覆毛泽东对鲁迅的上述评价”。即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关于鲁迅“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的评价。(《假如鲁迅活到今天》第116页)陈先生一语中的。
关于鲁迅被“利用”的问题,那些认为共产党、毛泽东把鲁迅“革命化”、“意识形态化”、“神化”是在“利用”鲁迅的人们,无一不是在“利用”鲁迅。不同的是,他们是在“利用”鲁迅批判共产党、毛泽东。在“利用”鲁迅方面,他们并不甘落后。而且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嫌疑。
如此种种,在这些问题上,我虽然不是文化人,作为一个公民,有表达自己认识的权利。考虑到单独发表不容易,这次有“捆绑”发表的意思,只好列入“其它”。
中红网:我看了,《麒麟皮下的马脚》涉及到鲁迅与毛泽东的关系篇章和内容有很多,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冯壮波:鲁迅与毛泽东的关系问题。本来不是个问题问题。但是,《话说周氏兄弟》坚持的是破“毛的思想”,立周作人、鲁迅的“立人”思想。这样,他就必须让鲁迅与毛泽东针锋相对起来。毛泽东好像是鲁迅在政治上、思想上最凶恶的敌人。这是对于事实和是非的颠倒。应该予以澄清和说明。我关注的不是钱教授批判了毛泽东,而是他怎样批判毛泽东,怎样利用鲁迅批判毛泽东。因此,我在书中也无法绕过毛泽东。
“为了打鬼,借助钟馗”。鲁迅与当年的毛泽东一样,成了一些人手下的钟馗。
可惜的是,钱理群教授对于毛泽东的批判与当年一些人对于鲁迅的批判一样:不中腠理。竟然让我这样的连高中都没有读完的人看出了其中许多的“破定(绽)”。看来,鲁迅并不“神秘”,本不“神秘”,是被他们那样的“专家”、“学者”神秘化了。好像只有他们才懂得鲁迅。这次,我没有“迷信”钱理群那样的“权威”。敢于“挑战”他那样的“权威”,这是“解放思想”、“打破迷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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