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释重负,把部队撤下,取捷径走小路急奔兴仁城。在兴仁会合了专在此掩护我们的军委干部团一个连并和我团第一营会合。被敌人截断的危险也解除了。在兴仁附近休息了两小时,大家吃的饱饱的,然后又踏着星光照着崎岖的山路,尾随着主力继续向云南挺进。
威胁昆明城,抢渡金沙江
我军胜利渡过北盘江后,连克贞丰、兴仁、安龙、兴义等县城,打开了进入云南的宽广道路。除原留乌江以北的红九军团在滇、黔边牵制敌人外,一、三军团为前锋,分兵两路,浩浩荡荡直扑云南。翻山渡水,攻城拔寨,势不可挡地又连克霑益、马龙、寻甸、嵩明等城,向昆明迫进。云南军阀龙云半个月前早把主力调去增援贵阳,而今自己的老巢反朝不保夕,便急忙四处调兵援救昆明。
我们十一团尾随军团主力,于四月下旬的一天,顺利地到达白水城(霑益的分县)后,奉命沿公路向平彝方向前进十里,阻击来自贵阳的敌人,掩护军团主力继续西进。这天敌出动飞机数架,对我军滥施轰炸。由于我们团处在山地防御,又加上敌机投弹不准确,不敢低飞,对我们影响不大。只是军团直属队在白水镇附近受了一点损失。
我们阻击的敌人,是从贵阳来的蒋贼中央军一个师。他们进攻的战术是:炮火轰击,轻重机枪扫射,占领一个山头后,小心翼翼搜索前进,而我们则采用了宽大正面的运动防御战术,在正面三、四里宽,纵深约十里长的山岳地带,布置了四道防御阵地。敌人炮轰,我们隐蔽在野战工事和山崖里不动,等他们上来了,一阵猛烈的火力杀伤,继之以反冲锋打垮进攻之敌。如此反复数次,每一阵地打个把钟头,然后主动转移阵地。从早打到下午三点钟,敌人才前进了十三里路,占去了空空的一座白水城。
我们完成任务后,急行军脱离了敌人,尾随军团主力继续向昆明逼近。从白水出发,一路上谈谈笑笑,战士们说:
“中央军一个师,也没拔掉我一根毫毛!”
我军逼向昆明的行动,使云南全境震动。滇军不得不急忙往昆明集中。这就造成了我军北渡金沙江的极好机会。于是,我军以一军团继续向西急进,连克禄劝、武定、元谋,并在昆明通向四川大道的主要渡口——金沙江南岸的龙街,佯作积极波江的姿态。手忙脚乱的蒋介石,一面亲赴昆明督战,一面急调薛岳、周浑元等部中央军和滇、湘军阀部队,向元谋追击,企图歼灭我军于元谋地区。这时,我军主力在昆明附近突然分兵两路,向西北转进,直趋金沙江。我三军团为右纵队,直奔驿江渡渡江;军委参谋长刘伯承同志率干部团猛扑绞车渡(亦名绞平渡)渡江;红五军团殿后打掩护。此时原留在乌江叫北活动的九军团,在贵州、云南边境击溃黔敌五个团,完成了牵制任务后,亦乘胜进入了云南,在主力渡金沙江的同时经会泽附近渡过了金沙江。
三军团以十三团为前卫,前往驿江渡夺取渡船,架设浮桥。我们十一团为军团后卫,经过寻甸,渡过普渡河正向驿江渡前进时,夜晚接到军团首长来电:军委干部团已完全控制绞车渡及渡船;我十三团亦自驿江渡渡过了金沙江,但因该处水流湍急,架设的浮桥被洪水冲垮,军委令三军团主力改由绞车渡过江。令我们改后卫为前卫,急速向绞车渡前进。
经过半天的急行军,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翻上了金沙江南岸的大山,望见了金沙江。江水滚滚向东流,两岸陡峭的石岩,把金沙江夹在脚下。江中六只渡船,穿梭似地在江上象六条鱼似的南北往返。两岸山坡上满是部队、马匹和行李担子。到处是歌声和欢笑声。同志们快活地谈论着:
“真有趣,诸葛亮五月渡泸深入不毛,我们也是五月来渡泸啊!”
“可是我们一过江,就把蒋介石几十万大军甩到后边了!”
“蒋介石跟在后面得到了什么呢?”
“检到了几双烂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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