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猛烈的枪声从老鸦山正面传来。干部团数千红色健儿,沿着平缓起伏的山脊,冲向老鸦山。我们即率第三营和一营一个连从右侧攻上去。……
经过一阵激战,干部团登上了老鸦山主峰。山顶上又飘扬起我军的红旗。就在这时,十三团、十二团和迫击炮营,也从遵义通贵阳的公路以西(我们十一团左侧),向敌人右侧实施猛烈突击。一军团的方向,也远远传来炮声、枪声。
黄昏之前,我军全线展开了反击。仅激战一个多小时,敌人就全面崩溃,主力被我军歼于遵义城外,残部分路向乌江溃退。我一军团向懒板凳方向,三军团向鸭溪方向。乘胜在夜间展开了猛追。我们紧跟着溃敌的脚后跟,一直追到鸭溪。
吴奇伟的两个师大部被歼灭了。吴奇伟本人如同一只丧家狗,带着两个团的残兵败将,经懒板凳向乌江方向逃去。当我一军团追到乌江时,他不等败兵过得江去,便下令斩断了乌江上的浮桥保险索,把一千多人甩在江北岸散了我军的俘虏。
吴奇伟两个师的覆灭,轰动了全国,震破了云、贵、川敌人的狗胆。我军斗志更加奋发。部队换了好枪,补充了强药、物资,战士们喜气洋洋地说:
“还是打中央军过瘾,送来的都是好枪!”
“这是毛主席运动战的灵验啊!”
在鸭溪,我们三军团举行了隆重的大会,庆祝娄山关与遵义两次大捷。各连出墙报。编快板,赋诗作歌,颂扬长征以来获得的第一次最大胜利,颂扬毛主席战略方针的胜利。
这时候,我们都不由得回想起遵义会议以前的情况:在第五次反“围剿”中,由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领导者采取了什么“全线出击”,“两个拳头打人”,或“六路分兵”,“全线抵御”的单纯防御,使这次反“围剿”遭到了失败。而在退出中央根据地后,又实行退却逃跑。在前堵后追的敌人面前,不是积极地寻求战机歼灭敌入。而是“叫花子打狗——边打边走”。我军不管走或驻,处处受制于敌,每天都被“狗”咬着。加之“大搬家”,机关臃肿,部队笨重,拖拖拉拉,走也走不动,打也打不好。再看一下回师遵义以来的情形,真是走的俐索,打的漂亮。两下对比,越发体会到毛主席领导的英明,和运动战战略战术的正确。
直逼贵阳城,巧渡北盘江
我军回师遵义所取得的一连串胜利,迫使敌人再不敢象以前那样轻举妄动了。在乌江以北。我军取得了休整的机会。之后曾几次主动寻敌作战,敌则小心避让,在乌江到贵阳地区和滇黔边境加筑工事,谨慎防守。为调动和迷惑敌人,在运动中寻求歼敌机会。我军乃于三月中旬,再度西进,占仁怀,经茅台,三渡赤水河,进入川南地区。蒋介石以为我军又要北渡长江,急调川、滇、黔军阀和薛岳部,在长江沿岸设置防线。并在滇、黔边境加筑碉堡,构成封锁线,企图围歼我军于长江南岸。可是,待敌人调动部署将成之际,我军又突然折回,再经茅台附近,四渡赤水河。然后乘黔北、黔中和解东广大地区敌军空虚,经枫香坝强渡乌江;主力直趋贵阳方向前进。与此同时,除留九军团于乌江北牵制敌人外,另以一支小部队东向佯攻瓮安、黄平,佯作东进湖南的姿态。
这种神出鬼没的突然行动,不仅把川、黔军阀和薛岳等部抛在后面,而且又一次使蒋匪帮手忙脚乱。他们判断我军一是乘虚攻贵阳,一是东进湖南与红二、六军团会师。蒋介石此时正坐镇贵阳督战,贵阳城又只有一个团,急得他丧魂失魄,一面急令云南军阀龙云火速增援贵阳,一面又急调薛岳和湖南军阀部队布防在东线堵截。
我军主力马不停蹄,人不歇步,星夜向贵阳急进。贵阳城里日夜赶修碉堡,构筑工事。贵阳附近的土豪劣绅,也纷纷逃向贵阳“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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