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石头
曾政委指示高全喜马上把城内驻军防御情况迅速送到红军的联络站去。这个联络站位于县城东六十公里的一个村庄,上级命令他务必在黄昏时完成任务。怎么办?攻城先头部队等待消息哩。如果从县城出发步行去联络站,六十公里的路程,黄昏时是完成不了任务的。况且,一路上到处是从古浪和一条山一带溃退下来的马家军伤兵,这是最大的麻烦。高全喜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罗拴虎皱着眉头在屋里走来走去,忽然,罗拴虎眼睛一亮兴奋无比地建议,在目前任务十分紧急的情况下无别的路可走,只有采取扮装成驻军通信兵这个办法才能完成任务。高全喜很赞赏罗拴虎的这个建议,这样一来,他们可以骑马身穿驻军通信兵的服装,大摇大摆地在甘新公路上直接去联络站。高全喜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决定带领刘文化和汪学闻两个战士去。马夫牵来三匹马,高全喜和两名队员换上驻军通信兵的服装后,大家皆忍不住地笑了,觉得他们的这身打扮真的就像驻军的通信兵。
三名假通信兵骑马奔驰在甘新大路上,他们在路上跑了一阵儿,没有引起无以数计缺胳膊少腿、头缠绷带敌伤兵的怀疑。为了更好的麻痹敌人,他们在大路旁电线杆前停下来,故意装出一种兢兢业业检查线路的样子,那神情和动作与驻军的通信兵没啥两样。他们骑马跑了四十多公里,在一根电线杆下面停下来检查线路。刘文化从电线杆上爬下来时,一个马家军长官走过来了,这位长官对这三匹很感兴趣,他牛皮哄哄在高全喜的坐骑上拍了一巴掌,夸赞这匹纯种的山丹马确实不错,刘文化溜下电线杆向汪学闻丢了一个眼色,两人靠近高全喜。这位长官欣赏完马匹,也不问问高全喜乐意与否,就从高全喜手中夺缰绳。高全喜的脸上露苦相说他们在执行任务。这个长官满脸凶相掏出手枪警告高全喜松手,高全喜见动手时机不成熟,挤出笑脸赔不是。长官见高全喜妥协就把手枪重新放回枪套,这时高全喜的眼皮一眨,两个队员扑倒那位长官,那个家伙嘴里只哼了一声,高全喜用匕首刺进那个家伙的咽喉。高全喜弄死那个长官后,三人不失时机跳上马,三匹骏马似离弦之箭一样离开了。一个时辰后,他们接近甘新公路南侧的王家庄时,三位身穿灰色军装,头戴红五星帽红军战士挡道大声问:
“口令!” 高全喜朗声回答: “曾老板。” 战士: “什么货?” 高全喜: “羊皮。”
联络上了。高全喜跳下马,在这个红军战士的带领下走进庄院。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位红军干部,离老远就伸出手,笑呵呵地拉住高全喜的手走进屋里。高全喜自报姓名,这位红军干部两只炯炯的眼睛发出智慧的光芒也做了自我介绍,他姓罗,名生明,三十军的侦察局局长。高全喜带着兄弟看见亲哥似的感情,用羡慕敬佩的目光打量这位局长,他高兴极了。罗局长松开手,高全喜有点拘束坐在炕沿上。罗局长:
“小高同志,你真的了不起,我听说你在河西走廊拉起一支革命队伍,同马家军真刀实枪地干,了不得。” 高全喜谦逊地笑着: “都是曾政委的功劳。如果没有他的指引,我现在可能上山当土匪了。” 罗局长: “对!你说得一点没错!确切地说是共产党给你指引了一条前进的方向。永昌城里驻军的情况怎样?” 高全喜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递给罗局长,说: “这是曾政委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罗局长接过地图非常惊喜地说: “好呀!这个地图太重要了!实在太重要了!”
高全喜把城里驻军和保安团的布防情况详细地向罗局长作了汇报。他告诉罗局长,如果部队发起总攻时从县城南门攻击最好,因为那里的城墙破烂不堪,再就是从北门实施攻城计划也比较理想,因为城外面有一大片沙枣林可作掩护,便于部队隐藏。
罗局长听后无限感激地说:
“这些情况对我军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高全喜告诉罗局长,守敌指挥部设在城中心的钟鼓楼上,指挥部用电话同外部保持联系。罗局长指示他要想方设法剪断电话线,掐断敌人同外界的联系。最后,罗局长拉着高全喜的手要他马上回去告诉曾政委,今晚午夜时分红军开始攻城,希望他们地下党组织作好策应工作。高全喜接受任务松开罗局长的手,恋恋不舍地走了。
作者简介
袁永涛,男,汉族,生于1963年6月,1984年7月毕业于“西安外国语学院”,先后从事过初、高中英语教学20多余年。从事《永昌县志》编撰工作后,开始研究地方史料。被调入宣传部后,专门研究红西路军历史。被甘肃省委命名的红西路军史研究员。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2012年出版长篇小说《天下骊靬》,在港台澳地区引起轰动。2014年由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西路军鏖战永昌》专著。先后在“中国共产党历史网”、“甘肃省委党史网”、“中国红色旅游网”、“雄狮网”等发表红西路军史研究论文8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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