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九天的血战又开始了,这是一场空前的恶战。
马家军集中所有的兵力,从下营子西面和左右猛攻,将西路军守备部队包围数层,并且一直冲到了纵深的深处,同西路军后方部队激战。红军前沿阵地和后方机关失去了联络。程世才组织人马几次反冲锋才把马家军打退,使前后方部队得以联络。 程世才接到命令速到总指挥部,总指挥部在刘家屯庄。徐向前和陈昌浩的办公室是一间北屋。程世才跨进北屋时,只见徐向前正在看地图,地图放在两张并排的桌子上,因为屋里光线不好,徐向前的脸近得快接近桌子了。陈昌浩坐在一边吸烟。程世才看二人的神情,似乎外面没有枪声、炮声一般。 徐向前抬起头,他望了一下程世才,而后用简短而又透彻的口气说:“世才同志,战局已经很清楚,敌人处于优势,我们处于劣势,今天马家军来势更凶了。如果不把马家军打退,我们就有被敌人消灭的危险。我命令你立即率部出击,九军的一个团也属你指挥!” 徐向前的话说得很慢,可程世才听了很清楚这话的分量。他迅速离开了总指挥部,沿着被雨水冲刷出的干河渠道,迅速地奔向前沿阵地。子弹在他前后飞,他全然不顾。他到了前沿,审视了一下敌情,立即调整战斗部署,令268团和265团在左阵地,89师的两个团在正面,红九军的一个团作为预备队。 他下令将各团的炊事员、马夫都补充到战斗班,这时一个团的兵力只有一个营。当马家军又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下营子扑来时,红军指战员便利用短垣残墙做掩护,一枪不发。当敌人临近十几米远时,突然开火,步枪、手榴弹像雨点般的投向敌群。马家军慌乱不堪,个个抱头向后逃跑。 这时冲锋号哒哒地响起来。指战员们冲出阵地杀向敌群,顿时戈壁滩上红旗翻卷,前边的旗手倒下,后边的又举起来。轻机枪手、射手把机枪挎在脖子上向敌群扫射,步枪手也争先恐后冲到近前,把手榴弹投向敌群,把战刀砍向敌人的脑袋。马家军被杀得哭爹叫娘。 马元海见了大怒道:“匪军已成疲惫之师,还敢出击?”即令大刀队督战,大刀队砍死一些溃逃的士兵。马家军又反攻过来,举着黄旗杀向红军,双方混战在一起。
狂风怒吼,飞砂走石。在这古老的戈壁滩上,一场残酷的恶战正在进行着。红军指战员把刺刀挑变形了,就用枪托砸,枪托砸断了用石头。很多重伤员等敌人临近时拉响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
这场残酷的血战,双方都杀得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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