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四十余年的工龄了,无怨无悔的仍在努力拼搏,行业及工种频频变动,换了十多个单位,近十几年才得有机会就职于林业部门,故足迹遍布全县所有林区;早些年因公关系全国各地也走了点地方,但我的童趣,我的情思,我的爱恋,永远连接祖国大好河山。心灵的深处,总有一个地方在梦幻的夜空闪烁,退休在即不得不时想起,亦让我思索久久,久久怀念,怀念多多,这就是绿叶对根的眷恋,它就是孩提时候静静的江门街。
联有曰:“水汇三江青映竹;门含千岭碧栽杉”。云开雨过千山绿,山光呈瑞色,林海茫茫藏画意,木楼灿灿有诗情。春色生香,晓雾氤氲润彩霞,竞放仙葩。也许,有一种爱,只与自己有关联,不会随着世事变迁斗转星移而变迁。雅韵风骚贝水,雄姿峻峭苗山。贝江河集千山之灵气,汇万壑清泉兮。山也牵魂,水也牵魂,水眼山眉画意新。江门街,福满三江四季春,晓雾氤氲润彩霞。春色生香,竞放仙葩。我只想把你放在我心中。我已经把你放在我心中了,还有什么遗憾呢?还有什么可以夺走吗?
江门是融水苗族自治县四荣乡乡府所在地,距县城24公里,史不见多载,名不见经传,是全县主要的内河港湾之一。两岸竹木松杉层峦叠嶂,翠拥群峰,静闻山鸟斗,闲赏野花开。林泉养气,天地皆春,催发百花妍。因香粉河、都郎河、贝江河在这里汇合,宽阔的河面湍急,颇有大江东去之气势,成三江合流的壮丽奇观,故而又得名三江门。从人居风水角度看,这里群山连绵数百里,陆路、水路贯通,竹木茂盛,逆流而上直通融水大部分乡镇达贵州从江,顺流而下水抱山环连接融江、柳江、珠江万古奔腾,既有虎跃龙盘的地貌,更有财源滚滚的脉络、人丁兴旺的气象、歌舞升平的氛围,自古以来为苗蛮世代居地所在,一直是兵、商必争之要地。那百里苗山,那一江明月,湖海胸襟付梦华,是作者心灵深处缕缕情思的闪现。
暖暖春日,江南又绿。一抹柔和似絮,轻盈如绡的祥云,飘浮在苍茫的天际。几只轻盈的水鸟抖动银灰色的羽翅,划着优美的弧线。素雅恬淡地布在绚丽彩虹之间,仿佛远离尘嚣淡然若定。枝柯掩映蓊郁静谧的山前村后,好水好山看不尽,融水水清,苗山山美。经过雨水洗涤格外润泽,享受雨后一尘不染的清爽世界。野花馥郁,云雀啁啾。苗寨、贝江、杉木屋,青山、绿水、杜鹃花。水绕山环律动着树痕竹影,岭树千重,江流九曲生辉。绵绵延音清新悦耳地飘荡,盈盈盛开蓬勃的生命。遍山绿化春风暖,满岭烟霞夏月凉。斜照清晖,在意境中去体会自然那独特的美,把孤寂、浮躁、烦恼远远地抛在清澈醇美的情致中。
根据苗族古歌的记述,秦开通灵渠进入岭南之前,苗族先民便离开“整海洋”(洞庭湖),过韶关,进珠江,逆柳江而上,来到融江流域开疆劈土,迁徙到此建立自己的家园,系最早进入融江流域开发与建设的族群之一。秦统一岭南以后,随着统治阶级力量的渗透,苗族祖先世单力薄,缺衣少食,倍受压迫,不堪忍辱负重,只好选择迁徙、迁徙再迁徙。在融江与贝江河交汇口处,苗族先民看见融江水混浊而苦涩,贝江水清澈而甘甜,于是成群结队携家带口进入贝江流域;贝江河、都郎河、香粉河在此交汇的江门周边,风景如画,土地肥沃,苗族先民停留了一段时间,继而刀耕火种,在如今的望江亭附近,曾留有苗族村寨的遗址。不久大批商人又陆续进入,苗族先民顿感不安,于是采用苗族巫术,对三江流域进行占卜,认为贝江河流域有笙声,入居能够人丁兴旺;都郎河流域有鼓声,入居能够幸福安宁;香粉河流域有剑声,入居将遇腥风血雨。根据占卜,苗族先民分成两批,分别进入贝江河流域和都郎河流域。
望乡关而渺渺,念天地之悠悠。如今居住在杆洞、滚贝、怀宝、三防及汪洞、环江县训乐乡的部分苗族,便是远古时代进入贝江流域的苗族先民的后裔;如今居住在洞头、安太、四荣、香粉、安陲等地的苗族,便是进入都郎河流域的苗族先民的后裔。由于关山阻隔,人烟稀少,没有外来的侵袭,苗族祖先在杆洞、滚贝、安太、四荣、安陲等地先后建村立寨,开田造地,耕织渔猎,自给自足,自愉自乐,逐步发展成为百鸟衣芦笙文化中心、芦笙斗马文化中心、芒蒿芦笙文化中心,苗族人口迅速增长,繁衍迄今已经超过25万人,占全县苗族人口的80%以上;而在香粉河流域,由于资本主义生产因素的产生和各族人民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激起苗族、侗族、瑶族、壮族等各族人民的强烈反抗,其中贾老响领导的各族起义,给反动统治阶级予沉重打击。官府调集兵力,对起义进行血腥镇压,上万义兵被残酷杀害,如今的香粉乡正月十六古隆坡、实际上是后人建立的万人墓,是反动统治阶级血腥镇压各族人民的历史罪证。安陲乡十七芒篙节所在地,民族风俗更浓浓郁郁。
当我来到江门街并认识江门的时候,历史的年轮已经换转到二十世纪的六十年代初期在江门中心小学读书。父辈祖籍书香门第,罗城龙岸人,少小随柳北游击队参加剿匪,49年初中肆业便转战大苗山,青春年华献给融水苗族自治县。母亲龙氏,是四荣乡三江村人,自参加工作后六十年代初又回到四荣工作,儿童时代我随母辗转中寨、白云大湾区,拱洞乡。劳碌奔波,退休在即,往来多异客,谈笑有鸿儒就知足了。知天命之年了,与世无争大可不必追逐什么红尘漫漫,不必特意去望峰窥谷,亦得一种俗世凡尘的安逸,抛开烦恼,一切随缘。放开心灵,放下包袱,放飞梦想。
夏日周未,风儿习习,蝶儿翩然而至漫不经心地飞舞。娇艳清丽的山花娆娆,张扬着芬芳清纯的笑靥。墨浪波翻柳岸,江心叠帆影,只听得、莺唤旧燕。笛声玉转,彩袖飞天。人之初,性本善,童心尽显。班主任林大嵩先生领我们一大帮晒得黑不溜秋的十几个小伙伴挖蚯蚓滩头扯钓,装鱼筛,打鱼窝,捉水爬虫,岸边翻水蜈蚣,大半天光着屁股浸泡在水中。傍晚,跟几个大点的伙伴,揺着三板艇沿河中放长纲钓,只见月光下的江门畔河渔舟唱晚,船舷上鹭鸶跃跃欲试。沙滩上伙伴们你追我赶,星星在眨眼,渔火在闪烁。唯有两岸的竹林和竹林中的吊脚楼静静地伫立在月光下,渐渐地融入浓浓的江雾之中。清晨,我起了个大早去收钓,大半个鱼篓,伙伴们羡慕极了。我一步三跳,屁颠屁颠的嘴都合不上。心花在怒放,浪花在欢腾,蝉虫在歌唱。莺歌燕语乏,歇在葡萄架。闲来一卷唐诗话,一壶一杯酒,一椅一盏茶,且教清风陪陪咱。何方寻仙境,此处便是是蓬莱仙界。
可惜我们不像如今的小朋友,孩童时代的好景不长,59、60年大食堂的饥寒刚过,四清运动结束,文化大革命又来了,书也读不成了,铺天盖地满街的大字报,联指、造反大军两派的大鸣、大放、大辩论。串联,休学,停课闹革命。呜呼!早请示,晚汇报,饭前跳表衷舞,九年的学历,初中的文凭都没有一张,忆苦思甜读语录,翻身不忘共产党,吃水不忘挖井人,幸福不忘毛主席,背“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老三篇,随后转学拱洞“五七”中学、白云三中等地读书,插队务农、回城待业,不久参加工作,80年后成家立业,娶妻生仔,安享天伦,一生只做诚心事, 两手不沾非份财。毕生欣有托,慢赏新月一弯。至今还业余执教杏坛,晚景乐无穷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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