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日蒋介石飞抵重庆,自任战场指挥官。第二天,他发出电令:“本委员长,已进驻重庆,凡我驻川黔各军,概由本委员长统一指挥,如无本委员长命令,不得擅自进退。务期共同一致完成使命。中正手令。”
蒋介石决心以曾国藩镇压太平军的“稳扎稳打,步步为营,逐步推进”的战法,彻底消灭红军。
此时,蒋介石仍判断红军“向东转进,其目的仍在乌江东岸,图与肖贺合股”。为此,他命令湘军、黔军、中央军吴奇伟纵队一部及徐源泉一部在乌江沿岸严密布防,防红军东进。同时,他命令滇军驻防黔西、大定、毕节一带,周浑元纵队布防长干山、坛厂一线,王家烈残部集结在打鼓新场一线,堵红军西进;令吴奇伟纵队主力集结于镇西卫、滥泥沟、修文、六广河、息烽、黄沙河、刀靶水、大渡口一线防红军南出;令川军郭勋祺部向桐梓、遵义推进,堵红军北上。并要求各军在川滇黔边界构筑四道碉堡线,要求“最好每里一碉”,企图用堡垒主义和重点进攻相结合的办法,压迫红军于遵义和鸭溪的狭小地区内,一举歼灭。
中央军委和毛泽东决定将计就计,有意在遵义地区徘徊,以诱使中央军出动,拟在黔北再歼灭中央军的部分主力,以粉碎和摆脱敌人的围追堵截。
红军在遵义、鸭溪、白腊坎一带休整待机,徘徊诱敌。这使蒋介石产生了错觉。他认为红军徘徊于黔西北这米粮困难,连柴草都不易得的绝地,乃系大方针未定。蒋介石要求各部,待摸清红军情况,方可采取行动。
为了粉碎敌人的围攻,3月10日,一军团林彪和聂荣臻致电中央军委,提出:“关于目前的行动,建议野战军应向打鼓新场,三重堰前进,消灭西安寨、新场、三重堰之敌。”中央开会,差不多都赞成避开中央军,出击一下滇军与黔军。只有毛泽东一个人说不能打,他耐心地说服大家:“我们打吴奇伟,是先敌抢占了遵义城的一些有利地形,而且是集中兵力打他一个师。然而我们进攻新场,滇敌再加上黔敌的兵力,就不只一师人马了,如果周浑元再来凑热闹,那就更加麻烦了”。“我们为什么要去攻那个堡垒呢?攻坚往往吃力不讨好。我们应该在运动中,调动敌人,乘隙歼敌,避实击虚,这才是上策。中国兵书《管子》上不是说过吗:‘攻坚则瑕者坚,乘瑕则坚者瑕’。”
毛泽东这次决心坚执己见,他甚至不惜辞去才担任一个星期的前敌总指挥的职务,力争改变大多数人赞成进攻打鼓新场的态度。经过毛泽东耐心地说服,军委撤销了进攻打鼓新场的计划,决心以全部力量坚决消灭鲁班场之敌,以粉碎敌人新的围攻,扭转整个局势。
驻守鲁班场之敌为周浑元纵队的两个师,他们发现红军有打击他们的意图,因而集结兵力,构筑工事,准备与红军决战,阻其西进。
3月15日下午,红军对据守鲁班场之敌发起总攻,双方争夺十分激烈,红军虽取得了不少进展,但由于敌人在飞机的助威下,凭借有利地形和工事,拼命顽抗,红军一时无法解决战斗。军委当机立断,决定立即撤出战斗,命令部队乘夜转移到茅台、仁怀、坛厂、小河地域。
毛泽东在鲁班场战斗进行中,发现敌人已麋集到黔西北这一狭窄地区,迅速形成了一个出奇制胜的思想:摆脱敌人,迅速撤出鲁班场战斗,挥军北上,从茅台三渡赤水河,把敌人吸引到川南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东渡赤水,折返贵州,然后直插云南,彻底甩掉敌人。
红军于16日18时按照军委计划,开始渡赤水河。17日中午全部渡毕,再次进入川南,并公开摆出要北渡长江的姿态。
三渡赤水,是红军一次全军性的大佯动,目的在于迷惑和调动敌人,特别是调动滇军。这一着果然灵验,蒋介石忙把重兵向川南周围调动,并发出了“筑碉‘阻剿’红军”的电令。他判断红军主力集结于古蔺东南地区,因而他命令川军、中央军、滇军、黔军合力“进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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