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多斯,北有黄河环绕,与大青山相望;南有长城为界,与晋陕宁相连。抗战期间,国共两党抗日武装,与鄂尔多斯蒙汉人民同仇敌忾,依托黄河天险,成功阻击日伪南下陕甘宁,西进大西北,用血汗浇铸了一座不朽的抗战丰碑。
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展示的《田中奏折》指出:“惟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日本将征服满蒙作侵华的优先战略,九一八事变后,首先占领东三省,建立满洲国;七七事变后,大举进犯绥远,建立伪蒙疆政权。鄂尔多斯市档案馆收藏的一份《蒙古联盟自治政府统治区域要图》显示,划入其版图的5盟2市,唯有伊克昭盟未被接收。鄂尔多斯之所以没有落入敌手,主要有以下原因。
一、鄂尔多斯是蒙古民族坚持抗战的精神家园。
鄂尔多斯,蒙古民族圣主成吉思汗长眠的地方。成吉思汗在蒙古民族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供奉成吉思汗生前用过圣物的“八白室”,就象阿拉伯人的圣地耶路撒冷。谁控制了成吉思汗陵,谁就能号令整个蒙古民族。伪蒙疆政权成立后,日伪派遣特务深入鄂尔多斯,威胁蒙古王公将成陵迁到沦陷区,遭到伊克昭盟盟长沙克都尔扎布拒绝,沙王亲赴重庆提出成陵西迁建议,得到国民政府批准。1939年6月10日至7月1日,在沙王主持、驻军护送下,成陵途径三省数十县,安全迁到甘肃榆中兴隆山大佛殿供奉。
成陵西迁揭露了日本征服蒙古民族的企图,表达了蒙古民族抗战到底的决心。这一悲壮义举,保护了蒙古民族的精神家园,扭转了岌岌可危的华北战局,也影响到东北敌后抗战,蒙古民族投身14年抗全民族抗战,日伪始终没有臣服鄂尔多斯。
二、鄂尔多斯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实验基地。
绥包沦陷后,数路国民党军退守鄂尔多斯。中国共产党迎敌北上鄂尔多斯,先后建立蒙古工委,绥蒙工委、伊盟工委,创建三段地、桃力民、城川根据地。由于实行民族扶持政策,设立蒙民招待所、蒙汉抗敌后缓会等抗战动员组织,团结蒙古王公争取民族解放,巩固了陕甘宁边区的北部屏障。鄂尔多斯这个实验区,完善了我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为开展其他民族地区的统战工作积累了宝贵经验。
与之对比鲜明的是,民国党伊盟守备军总司令陈长捷在鄂尔多斯实行民族压迫,强行开垦草原,引发震惊全国的流血事件“伊盟事变”。1943年3月26日,盟长沙克都尔札布在新街发动札萨克旗武装暴动,得到乌审旗起义声援。起义武装遭到陈长捷血腥镇压,退到陕甘宁边区。中共中央协助沙王向国民政府申诉,出面调停谈判,伊盟事变最终得到和平解决,保护了鄂尔多斯草原,维护了鄂尔多斯的蒙汉团结,国共合作的抗战大局。
三、鄂尔多斯是抗战相持阶段绥远的战略前沿。
1937年10月,杭锦旗、达拉特旗黄河两岸和准格尔旗黄河以北,伊克昭盟大片国土沦陷。日伪军或踏冰过河,或乘船渡河,进犯鄂尔多斯腹地。东北挺进军、晋绥军、西北军等国民党正规军,和共产党主导的“新三师”、桃力民自卫军,及蒙旗地方武装,协同阻击,迂回合围,敌后突袭,终于在1939年夏将日伪军悉数赶到黄河北岸。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后,鄂尔多斯黄河南岸防线,日伪军始终无法跨越,这成为绥远抗战最后的战略前沿。
在鄂尔多斯各路抗日武装中,东北挺进军总司令马占山,“九一八”事变后组织“江桥抗战”,打响中国抗击日本侵略的第一枪;麾下骑五师师长慕新亚,率部凉城反正,是全面抗战首次伪军集团反正;1938年4月22日骑六师师长刘桂五,在安北县黄油杆村突围中阵亡,为鄂尔多斯诸军抗战阵亡将士军衔最高者。“新三师”前身蒙政会保安队,1936年2月11日发动百灵庙暴动,打响蒙古民族抗战第一枪,这支由乌兰夫建立党组织、以共产党员为核心的抗日部队,成为最大一支蒙古族抗日武装,被誉为穿着国民党军装的八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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