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读者来访, 习惯性地会带些“ 礼品”,希望报社能帮他们解决某个问题,他讲清道理,予以拒收。有的读者因他的采访而使冤屈得以昭雪,便以重金相谢,也不能让他动心。滇西某县县委办公室主任,被检察部门控以贪污罪,但是当法院审理以后拟判无罪时,检察院却立即撤诉,但又不撤案,意欲“补充侦察”后再起诉。王学沛从该案律师处获知此事后,于1991年初赴该地区、该县采访,写出长达9000字的通讯报道:《真格是天高皇帝远》。后来在上级检察部门干预之下,该同志的冤枉得以彻底解决,恢复了工作、工资,工资也照常晋级(因此该文未发表),于是他专程来昆明,以当地土特产和1500元重金相谢,执意要王学沛收下,王最后还是退还给了他。
■ 走遍祖国山川
1993年上半年,昆明突然冒出5所高价学校(老百姓称为“贵族学校”),有人写报道说:这是新生事物,圆了一些人的办学梦。王学沛不同意这么看,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他写出了长篇通讯,用对比的写法表示了对高价学校的否定。题目是《锦上可以添花,雪里尤须送炭》,明确指出:与希望工程相对而言,高价学校的出现,是社会的两极分化在教育战线的体现。十多天后,教委主委朱开轩谈高价学校等问题的文章出来了,说明他的观点并未出轨。
1997年岁末,《晚清法国驻滇领事方苏雅历史照片展览》出现在昆明,参观者众,轰动一时,赞语如潮。王学沛对这种现象并不很在意。但是,众多的报纸、舆论界人士对方苏雅所拍的这些照片的大声喝彩、过分的赞扬,甚至说它是“一部活灵活现的昆明近代史”、“一个东方活化石”,而且惋惜地说它“迟到了一百年”等等,他就感到茫然了:这些照片虽然有一定的史料价值,但毕竟还不是历史本身,作为法国殖民主义者驻滇总代表,他拍下这些照片的动机,也不可能是真心好意地记录云南的历史。所以王学沛参观了这两百多幅照片后,除了慨叹以外,还有些隐痛:方苏雅的照片,不就是在其国家欺辱我们国家、掠夺云南资源财富的期间拍摄的吗?在1890年“昆明教案”事件中,这个法国名字叫“奥古斯特•费朗索瓦”的殖民主义者,不是露出了他的帝国主义者的本相吗?他拍下这些照片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针对上列几个问号,王学沛访问了几位历史学家、昆明市地方史专家以后,写了长达六千字的评述性文章《轰动过后的沉思》,共四个部分:关于对照片的评价、关于对照片的考订、关于照片的标题与说明、关于方苏雅的政治立场。文章全文刊登在《云南政协报》1998年2月25日第四版。王学沛并不完全否定这些照片对研究昆明近代史的参考价值,他只是认为:现在中国站起来了,没人敢欺负了,但是对于历史上帝国主义者侵略我国的罪行以及所造成的人民苦难,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
离休以后,王学沛对报纸的批评矛头主要是指向报纸的错误导向、内容的低俗化、崇洋媚外的炒作,提醒他们不要成为帝国主义者和平演变社会主义中国的帮手。
2005年2月,当他获悉国内有几家报纸将自己的报纸名称申报为“著名商标”,而且被工商部门批准以后,他意识到这些报纸走上了歧路的病根,还在于报纸的商品化,把报纸当做摇钱树。
■ 2006年9月,随同云南省老领导党向民同志(中)访问南街村,在东方红广场合影,左六为王学沛
于是他立即着手搜集资料、阅读有关书籍、文章、学习有关政治经济学知识,并开始撰写专题,全面批判报纸商品化的“理念”与实践。经过5年的忙碌与曲折,总算出了结果:《宣扬与批判——“报纸商品化”透视》一书,于2010年6月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对于脱离了“政治家办报”(毛泽东主席指示)轨道的报纸,他不愿意袖手旁观;对于“大势所趋”的“报纸商品化”(某经济学者语),他不去随波逐流。
王学沛的写作计划尚未完成,还将继续写下去,写到不能写为止。
他觉得他这一生在新闻事业的岗位上,没有为名利所驱使,能耐得寂寞,耐得清贫,是鞠躬尽瘁、问心无愧的。他认为,任何一代青年都应当完成那个时代赋予他们的任务,而要完成时代任务,就必须进行集体的理性思考。
“人类的个人理性有时能导致集体的非理性。”(见《画说经济学》94页《囚徒困境》),这种现象在现实生活中十分普遍。所以为了国家、人民的整体利益,青年人都应当具有“集体理性”的修养。而在我们社会主义的中国,最科学最正确的集体理性,就是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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