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我与合肥市党史研究室主任王家贵先生不期而遇,他曾担任肥东县委副书记,政绩口碑俱佳,对文化人尤为关心和尊重。我向老领导一吐为快,老领导当即拍板:尽快创作出来,作为市党史研究的成果,力争在2014年4月21日,即渡江战役胜利六十五周年之际出版。而此时,市党史研究室作为国家级渡江战役纪念馆建设成员单位之一,承担着征集文件、编控陈列大纲以及布展等艰巨任务。更让我怦然心动的是,他们已征集到了一千多件文物,那可是一首首激情澎湃的史诗啊,随手即可拈来……告别老领导,电梯从十一楼无声降落,而我像从祥云之端飘然降临。
七月流火,但我已顾不上炎热了,立即进行我当年未竟的愿望:继续行走,走遍全国渡江战役的遗存。
在商丘张菜园,护馆老人的故事让我终生感动;
在萧县蔡洼,我亲手将遗落在地的“淮海战役总前委旧址”匾牌挂上斑驳的门楣;
在徐州铜山区大北望,我从一个赤脚医生手中接过钥匙,打开郝家大院的大门,发觉双脚沾满了粪便。 ……
我将这部书取名为《渡江颂》。题字者为原中央军委副主席张震上将。这位1998年卸甲的原第三野战军参谋长曾到瑶岗参观,作为县广播电视局副局长的我,扛着一台摄影机,目睹并摄录了将军瑶岗行的全过程。将军若知,定不会责怪我侵权的。
书稿写起来非常顺手,用于写作的时间不过一个半月,只觉得笔如行云流水,纸上留下的是一行行心血的印记。
我一件又一件地抚摸着革命文物,似乎感受到先辈的体温和手纹,一阵阵暖流在周身漫游。我一遍又一遍地翻阅着资料,灵魂一次又一次因受到净化而震颤。
关于渡江战役的文献资料,已经汗牛充栋了,依我有限的知识和局限的视野,根本无法超越前人,但以诗歌的形式展示这场战役尚无先例,我便以诗人的视角以及诗歌形式表现这场战役。为了能与更多的读者产生共鸣,我力戒朦胧、晦涩。当然,作为一个在诗歌的海滩捡拾贝壳的习作者,我也不具备令诗坛刮目相看的写作水平。我手写我心,将一个曾经壮烈激烈的革命纪念馆馆长、一个踌躇满志的红色文化研究者、一个只能“醉里挑灯看剑”百无一用的书生心中的大情大爱释放出来,快哉!
我想通过这部书阐述一个朴素的道理:
人民用小米将革命喂大了。 人民用独轮车将革命推进城里了。 革命再不需要小米、再不需要独轮车了。
但幸福的人们啊,不该忘记生硬的小米,不该忘记吱吱呀呀的独轮车,不该忘记革命征途上仆倒或长眠的烈士,不该忘记为了革命不惜倾家荡产、不惜家破人亡的父老乡亲,不该忘记他们就像不该忘记我们的列祖列宗。
在商品经济的大潮中,一个文弱诗人的呼喊是极其微弱的,如蚯蚓在地层下的呻吟,但我努力使自己大声些。
写完最后一段话,最后一个字,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个心愿终于了却,但红色的情缘永远无法了断……
2013年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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