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欣赏。他说:“屈原并没有写过这样的诗词,也不可能写得出来,这是郭老借屈原的口说出自己心中的怨愤,也表达了蒋管区广大人民的愤恨之情,是对国民党压迫人民的控诉,好得很!”为了提高演出质量,周恩来还把两位主要演员请到红岩村,让他们朗读那段情绪热烈、文采照人的《雷电颂》:
“鼓动吧,风! 咆哮吧,雷! 闪耀吧,电!
将一切沉睡在黑暗怀抱里的东西,毁灭,毁灭,毁灭呀!”
周恩来听了几遍后对演员说:“注意台词的音节和艺术效果固然重要,但尤其重要的是充分理解郭老的思想感情,要正确表达,这是郭老说给国民党顽固派听的,也是广大人民的心声,可以预计在剧场中,一定会引起观众极大的共鸣。这就是斗争。”
在周恩来关怀下,《屈原》的演出,轰动了山城重庆。许多群众半夜里就带着铺盖来等待买票,许多群众走了很远的路程,冒着大雨来看演出。剧场里,台上台下群情激昂,交融成一片。周恩来喜爱读郭沫若的诗文剧本,在他们关山远阻、相隔日多时,周恩来忍不住写信问郭沫若:“除在报纸外,你有什么新的诗文著作发表?有便,带我一些,盼甚盼甚。”
但是,对这位当代大文豪,周恩来并不迷信。对话剧《孔雀胆》,周恩来提出了批评意见。他认为这个剧虽然写得不错,但史实很值得研究,在当时的重庆上演此剧,在意义上是不可能与《屈原》等相提并论的。郭沫若听张颖传达周恩来的这个意见时,听得非常认真,听完又让张颖重述了—遍。他沉思了一会,很严肃地说:“恩来同志的批评是对的。我对某些历史人物时常有偏见偏爱,这是很难改的毛病。”他对此剧不及修改即行上演而感到遗憾。对郭沐若《屈原研究》一书第三部分《屈原思想》,周恩来读后,在致郭沫若的信中写道:“拿屈原作为一个伟人的思想家而兼艺术家,我同意,说他是革命的思想家,容有商榷余地。质之你以为何如?”这些独到的见解和批评意见,同那些热烈的颂扬和大力支持一样,充分表现了周恩来和郭沫若之间坦率诚恳、推心置腹的真挚情谊。
四、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
郭沫若一贯敬佩周恩来。他描述这位有着“轩昂的眉宇、炯炯的眼光、清朗的谈吐”的人,能够挽狂澜于既倒,改变任何艰难困苦的局面。他说:“我对于周公向来是心悦诚服的,他思考事物的周密有如水银泻地,处理问题的敏捷有如电火行空,而他一切都以献身的精神应付,就好像永不疲劳。他可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你看他似乎疲劳了,然而一和工作接触,他的全部心神便和上了发条的一样,有条有理地又发挥着规律性的紧张,发出和谐而有力的节奏。”特别是在复杂的环境、别离的日子、危难的时刻,郭沫若就更是敬佩、怀念周恩来。
1946年11月15日,国民党包办的“国大”开幕,国共和谈完全破裂,周恩来及中央代表团将不得不离开南京返回延安。17日,周恩来致信郭沫若、于立群:
“临别匆匆,总以未得多谈为憾。沫兄回沪后,一切努力,收获极大。青年党混入混出,劢老动摇,均在意中,惟性质略有不同,故对劢老可暂持保留态度。民盟经此一番风波,阵容较稳,但问题仍多,尚望兄从旁有以鼓舞之。民主斗争艰难曲折,居中间者,动摇到底,我们亦争取到底。‘国大’既开,把戏正多,宪法、国府、行政院既可诱人又可骗人,揭穿之端赖各方。政协阵容已散,今后要看前线,少则半载,多则一年,必可分晓。到时如仍需和,党派会议、联合政府仍为不移之方针也。”
这封信最能说明周恩来“思考事物的周密有如水银泄地”,纷繁复杂的形势,经他一分析,全都泾渭分明,郭沫若看着信猛然增添了斗争的信心和勇气。
信的末尾写道:
“弟等十九日归去,东望沪滨,不胜依依。”
此刻郭沫若亦是西望梅园,不胜依依。他立即挥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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