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彭德怀的高度重视。他在看了审讯记录后,当即指示张养吾和毛岸英:“俘虏谈的这些情况很有参考价值,应该通报全军。这份通报,就由你们写吧。”毛岸英执笔,写得很快。当天下午,这份《志司通报》即通过电台发至各军司令员。
当天晚上,因三十八军行动迟缓,彭德怀又发了一顿脾气:“……这说明入朝前政治动员很不深入。我们的政治工作,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右倾思想!”
“那就发个电报,再动员一次吧?”杜平主任建议。“我看有这个必要!”彭德怀态度生硬,像吃了火药。“彭总,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和张秘书长吧!,,毛岸英当即请求。“可以。要快!”彭德怀又补充说:“请杜主任审定,赶快发往部队。”
摸黑回到宿舍,毛岸英点燃蜡烛,秉笔疾书。张养吾看到,他思路敏捷,文如泉涌:“……我军取得了初战经验,证明没有空军配合的人民志愿军,以它无比的英勇与巧妙的战术,同样可以消灭有空军配合的敌人……亲爱的全体同志们,歼敌良机摆在我们面前,能否取得胜利,关键不在飞机、大炮,而在我们能否认清这一时机的难得,能否坚决执行命令。”
当毛岸英写下“志愿军司令部、政治部”的落款时,已是11月1日拂晓。
张养吾回忆说:“杜平同志阅后提了意见,我和毛岸英又作了修改,最后是彭总批发的。这次最辛苦了,毛岸英接连干了30多个小时。”
第一次战役胜利结束后,彭德怀任命了志愿军总部机关的部处级干部,并宣布成立司令部办公室。这个办公室直属彭德怀领导,负责作战指挥和文电处理,人们习惯上称其为“彭总作战室”。办公室成员主要来自两个方面:彭德怀从西安带来的张养吾、杨凤安;从北京解放军总参谋部调来的成普、龚杰、徐亩元;还有一个就是毛岸英。
张养吾虽然被任命为办公室主任,但他和毛岸英照旧不参加作战值班。
军人与老百姓之间,有时相差十万八千里。张养吾自从“阴差阳错”,跟随彭德怀入朝以来,深感自己“不是这块料子”。他缺乏起码的战斗经验,无法适应战时生活。因此,他找彭德怀“要求调一下工作”。彭德怀叫他仍回西安任原职,并决定调西北军区司令部的高瑞欣参谋来办公室工作。
毛岸英听说张养吾即将回国,多次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眷恋之情。
11月16日下午,张养吾将他保管的机要电报移交给毛岸英。交接完毕,两人竟相对无语。张养吾难过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沉思良久,正欲抬头,忽然看到毛岸英脚上绑着一只没有后跟的靴子。他想起来了:那是一个雪天,毛岸英脱下潮湿的靴子,放在火炉壁上,这只靴子的后跟被烤焦了。
张养吾默默地脱下自己的一双靴子,轻放在毛岸英脚前。“不。”“听话!”“给我写信。”
“写,还有任荣。”话到此处。又是沉默。
在过去的40天中,张养吾打心里眼里喜欢上了毛岸英,这不仅因为他是国家主席的长子,还因为他身上具有许多难能可贵的优点:满腔的报国热情,忘我的工作精神,刻苦的学习态度,突出的平民风格……
当然,在张养吾和一些人的眼中,毛岸英也有一些缺点。最明显的缺点就是,因为经常工作或看书到深夜,所以有时早晨不能按时起床,因而不能按时就餐,按时防空。这也是张养吾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问题。
张养吾清楚地记得:“有一次防空,司令部叫天亮前进洞。大家吃了饭,岸英才起床漱口。我们等他吃早饭,饭还没吃完,敌机来了。我、任荣、毛岸英,还有任荣的一个警卫员,来不及进防空洞了,就藏在房内,四个人一人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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