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1/4是在监狱中度过的”。不过,每谈及此,彭真总是把它作为革命者难免经受的“炼狱”。有一次,他谈到在敌人的监狱里开展绝食斗争时,风趣地说:“当时,我的(肺)结核病和痢疾很严重,搞绝食斗争,我没有饿死,倒是把细菌给饿死了。”高墙挡不住他对读书的一贯酷爱和对真理的执著追求。在敌人的监狱里,他认真、系统地研究了陈望道翻译的《共产党宣言》和布哈林的《共产主义ABC》。“文化大革命”中,他在丧失人身自由的处境下,仍然关心思考着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联系历史的与现实的、正面的与反面的经验,又重新认真系统地通读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和《列宁选集》。无纸无笔难不住,他有自己的“创造”,红红绿绿的牙粉袋和画报纸被他撕成一条条、一块块,边读书、边思考,重要之处就用嚼烂的米饭粒粘上不同的记号,作为“批注”。对于彭真来说,无论多大的磨难、多大的冤屈,都动摇不了他的信仰和理想,都泯灭不了他对真理的追求。他说:“我是个乐天派,对党和国家的前途充满信心。林彪、‘四人帮’横行十年,看来天昏地暗、天塌地陷,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历史的长河里算得了什么呢?!”他追求真理、坚信革命成功的无产阶级乐观主义精神由此可见一斑。
坚持原则
坚持原则,是彭真为党、为国、为民着想之“真”性情里的又一面。有时为了坚持原则,他会毫不留情面,显得不近人情。
有一年,彭真一行去房山云居寺看那里保存的石板经。临别时,云居寺的负责人请求彭真为寺院题词留念。彭真说:“你这里是寺庙,题什么词,我签个名吧!证明我来过就行了。”对方还是纠缠不休,非要彭真写上几句话。彭真就是不写,签完名站起来就往外走。这时,那人又拦住了彭真的去路,并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张郑板桥书写的“难得糊涂”的拓片送给彭真,并说这是他们珍藏的极品,一般是不送人的。不料,彭真非常恼火,一挥手就丢掉了那件拓片,并留下一句:“我是共产党员”,便上车走了。
在回京的路上,秘书和警卫人员等见彭真一直在生闷气,一言不发,也都不敢吭声。车快进城时,彭真才消了气。这时,他开始认真地给大家讲起郑板桥当初手书“难得糊涂”的用意。他说:“那是郑板桥在政治上不得志,又得不到朝廷的重用而不满意,发牢骚。我们是共产党人,怎么能在大是大非面前装糊涂呢?更不能为了保全自己而装糊涂,我虽年事已高,但并不糊涂。”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第一批被捕挨斗的就是“彭、罗、陆、杨反革命集团”。当林彪、江青一伙对彭真进行狂风骤雨般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摧残,欲置彭真于死地而后快时,彭真并没有被吓倒,他坚决不承认林彪、江青妄加给他的一切莫须有的罪名,坚信自己的言行是对得起党和人民的,是经得起现实和历史考验的。在北京工人体育场召开的十万人批斗大会上,彭真在暴力胁迫下,始终没有低下他那正气凛然的头。
1981年5月,重新出来工作的彭真在一次五大城市治安座谈会上提到“关于造反派”的问题,他说,(“造反派”)这个用语一般不要再用了。今后,除三中全会后中央文件、小平同志报告讲到的跟随林彪、江青一伙造反起家的人、帮派思想严重的人、打砸抢分子这三种人以外,一般不要再用“造反派”这个“文化大革命”以来的习惯用语了。当年起来“造反”,是中央号召的,“造反派”的绝大多数是好人,是我们的干部、群众,其中很多当时不过是十几岁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现在,他们有包袱,一提到“造反派”,就感到灰溜溜的。今后不要再这样笼统讲了,因为实际情况早已变了,再这样讲不利于安定团结,不利于孤立坏人。对他们的一般错误,不要再追究。有严重错误的,只要认识了、改正了,就好。对极少数有罪行的,主要是当时的青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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