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同长春媒体也密切联系,有的同我谈过后不了了之,有的一口回绝,有的静观其变。《新文化报》副总编任白很有正义感,说这件事很有意义,并决定在九一八事变纪念日开始报道。由于没有历史照片,《新文化报》就要登我的照片,我本不想抛头露面,但盛情难却,只好照了一张挡住半张脸的照片。
9月18日《新文化报》头版和第五版刊发了记者朱方清采写的6000多字的关于德惠大霍乱的文章,引起巨大反响。在德惠,《新文化报》销售一空,供不应求,几天后还有人来购买,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关注着53年前的一页惨痛历史将有何种下文。《新文化报》共发表十多篇有关文章。看到受难者的讲述,仿佛那场苦难就在面前上演,我不禁黯然泪下。我还收到受害者遗属、倡议者等社会各界捐款,最先捐款的是我的外甥李小龙,捐了10元,他当时是德惠市实验小学四年级学生。后来我去北京呼吁全国纪念抗日战争,他还把自己100元压岁钱给我作为活动经费。记得当年我领他逛街,他围着小吃店铺的海鲜好奇地观看,而当时我兜里只有5元钱,不能给他买,我情不自禁泪下。 尽管捐款者中有的人不太情愿,对我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是能够慷慨解囊,完全是出于我们的交情,他们不想拂逆我的热情。对此,我表示理解、谢意和敬意。这些各界捐款我准备交给有关方面作为调查、纪念费用。但直到3年后的2002年,仍没有机构表示愿意接受调查或纪念德惠大霍乱。无论如何,我对捐款者有个交代。如果最后仍无结果,我会如数奉还。在此把捐款者名单列出,以求公开化和透明度。
王武,我的校友,活动能力强,我们认识较早,交朋友较晚,但关系深厚,捐100元。
王运海,与我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伙伴,朴实,忠厚,解放军军官,捐200元。
葛伟勋,我的同学,困难的时候许诺捐200元,不会失信。
宗相辉,同学,在北京我的许多活动他都积极参加,忠厚老实,捐130元。
张风武,我在长春时经常见面的老同学,豪爽正直,多次帮我打字,功不可没,100元。
刘万超,我的表弟,正义感较强,对我支持甚多,200元。
刘德明,一度人生发展低落,后又崛起。德惠大霍乱最初的参加者,100元。
朱玉祥,吉林大学研究生,捐100元。
韩长富,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捐100元。
王大庚,德惠大霍乱受害者亲属,捐100元。曾说,能挣到日本人的钱就行。但想起那么多的苦难,再有外敌入侵,他第一个上战场。
冯久峰,和我是同学加亲属的关系,为德惠大霍乱所作工作做了大量工作, 100元
张大辉,我的表哥,德惠大霍乱受害者亲属,50元。
徐亚安,稳重向上的好同学,捐50元。
徐采浩,好哥们,最困难的时候捐出30元。
另有我的姥姥、父母姐妹,外甥和外甥女,共200元。
由于阻力太大,我自己单枪匹马难以为继,缺乏持之以恒的决心,就激情让位于庸俗,热血屈从于势利,因此“德惠大霍乱”调查没有坚持到底。更何况人不能喝西北风活着,我还要生存,于是我就退却。而这种退却只是暂时的休整,我没有达不到目的就告饶的传统。
许多人认为,调查德惠大霍乱难度大,劳民伤财,不能促进经济建设,百害而无一利。其实,德惠大霍乱发生后的53年里,我们一直置若罔闻,也没进行充分的调查,也没见到忙得不可开交,更没有在经济建设上超过日本,人均收入仅是日本的1/50。还发生过上百辆车为横死的“黑白”两道头子送葬的浩大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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