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的小伙伴一铁锹拍下去,耗子全家粉身碎骨七窍出血。有时我们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应该斩草除根,还是放他们一家老小一条生路。正在犹豫间,两只老鼠跑得快,无影无踪,留下几个幼年的耗子崽在渐冷的秋风中啼哭。我们心说,你们一家抢了那么多粮食了,哭什么哭,看你们年幼无知,不杀你们算便宜你们了。罢罢罢,由它们去吧。
耗子你同情它它可不同情你。说来话长,有一年,一个乡亲挖耗子洞被一只老耗子咬伤了手指,过不了多久据说因患上鼠疫不幸死去。
我们兴奋地用手把这些粮食装进袋子里,唱着打靶归来满载而归。
耗子洞对小孩子们也不是没有启示,加上受影片《地道战》影响,我也曾渴望当儿童团长,手拿红缨枪,站岗放哨。我和孙长安和杨光两个小伙伴挖地道。傍晚,我扛着铁锹,唱着"地道战,嗨!地道战!"听到暗号,他俩都拿着家伙偷偷摸摸从家里出来。夜幕低垂,我们撅着屁股干了起来,最后挖了一条4米左右长的地道。地道后来塌了,田野里留下一道难看的坑疤。
由于农药的使用,人类的打击,大自然的耗子越来越少,可是人中耗子屡禁不止。我后来逐渐认识到,鸟类是人类的好朋友,是动物生态平衡不可缺少的一环,我就产生了保护意识,再也没有打过哪怕是麻雀这样的鸟类,对于当年被我伤害过,却给我带来快乐的所有鸟类有一份愧疚之情。据当年的小伙伴们告诉我,现在在家乡的野地里,还能够看到野鸡飞来飞去,这无疑是个好现象。
时隔多年过去了,我重新返回当年的小屯子,好奇地去看那根当年攀爬过掏鸟窝的水泥电线杆子,发现上面的鸟洞宛然如初,让我亲切兴奋不已。或许,她的子孙后代已经不计其数,捕捉了许多害虫,那清脆美丽的声音点缀了家乡夕阳西下、炊烟升起的无数个日子。我听到也看到,那些就是当年和我做过对手的鸟类的孩子们还在这里栖息。从对手到朋友,我们和好如初。瞧,她们向我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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