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最具现代化动车起始点的北京南站前面有条路你猜叫什么?答曰:幸福路。幸福路一带居住的中国人有多幸福?其实,他们是中国最苦难的一批人。
如何形容他们?北漂?流浪汉?无家可归者?都过于简单。我觉得,单纯的北漂、流浪汉、无家可归者,都比他们幸福!
不要以为辛亥革命一百年,新中国六十二年,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之际,中国人就彻底地与苦难无缘,其实还有一些人,尽管数量不是很多,但是我们仍然能够看到他们孤苦伶仃、衣衫褴褛的清瘦身影。
笔者王锦思昨天从天津乘坐城际列车回到北京,想起临行前看到一些苦难的中国人在这里,就想看看他们生活得具体怎样。
北京南站附近有个地方,聚集很多外地人在北京漂流,他们因为土地拆迁、刑事案件、待遇不公等问题,在当地无法解决就来到北京,试图从上自下能够迅速解决,但是许多人还是没能达到目的,由于生活无着落,只好捡拾垃圾、乞讨,或从事低级劳务工作谋生,他们的确是中国最苦难的一批人。
七年前,我就来到过这里,看到很多人在这里。他们孤立无援,只要发现一个斯文点的人,就以为是记者,大家蜂拥而至,争相往你手上递材料,以为你就是救命的稻草,想把所有的冤屈倒出来,说着说着,有的人还哭起来。
墙上贴满各种大小字报,有手写,有打印,有复印,还有直接在墙上刷的标语,大多是控诉和喊冤。有的小律师在这里摆摊做生意,还有人复印法律文件兜售,其中还有国家领导机关的地址。
他们条件好的,就住好旅馆,条件差的就住一宿二十或十元钱的,再差的只能露宿街头,或者居住在地下通道。
这次看到他们,我拿起相机拍照。他们并不畏惧,也希望我能公开,还以为我能帮他们做多大的事情,甚至要给钱让我帮忙。我明确告诉他们,我能力有限,只是表示同情,爱莫能助。
一个老人山东的,说是文革前就有冤屈,至今还没解决。
一对母女在那乞讨,希望捐款,说是因为拆迁事情从遥远的海南三亚来到北京。小姑娘很懂事,只有八岁左右,很令人爱怜。可是还没上学,以后怎么办?
这些人如此苦难不幸。他们可能不知道有的公款消费一次就好几万元够他们在老家生活好几年,他们可能不知道有个叫郭美美的小丫头片子开的跑车是四五百万的兰博基尼,他们可能不知道前门中石油的吊灯高达千万元,他们可能不知道中国60%的富翁想移民国外,他们也可能不知道我们国家正在提倡建设和谐社会,但是他们明确知道自己的天地叫悲惨世界。
尽管如此,他们对中国共产党拥护备至。建党九十周年还聚在一起唱红歌,他们潜意识怀念以前激情岁月的平等。
笔者王锦思则觉得,以前岁月不可返回,也未必能解决问题。比如那个山东老人就是文革前蒙冤入狱。而来到北京也不是解决冤情的最佳方式。怎么办?转型时期的中国迫切考虑这些人的诉求,尽快妥善解决,否则积重难返后果堪忧。
冬天来了,这些最苦难的人何去何从?我期望他们的命运比卖火柴的小女孩和窦娥要好许多。冬天要来了,习惯海南温暖气候的那对母女能适应北京的严冬吗?
想到此,我的脸上也是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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