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毕业的照片)
【七中的老师和同学】
在初一时,还未迁四褐山的学校之前,我印象最深的是英语老师,他高度近视带着酒瓶底的眼镜,瘦削的长满络腮胡的脸,初一的英语很简单,他告诉我们记英语的方法,还编了顺口溜:“来是come,去是go ,见到老师叫teacher”、“father、mather,儿在学校读book,各门功课都还好,惟有English不及格”、“三块肉明天吃thank very mach,”我们上他的课很开心,在笑声中学习着。最不受欢迎的是美术课,老师是北方人姓李、一双浓眉,穿着很长的二五蓝布衣、说话很难听懂,一周只有一节课,始终就是教我们画“二方连续”花边,枯燥极了。基本没有同学听课,乱糟糟的,有的同学干脆做其他课的作业,他也不管。数学潘老师教学严谨,虽然不带我们班主任了,但还继续给我们上数学课,我们班上的数学成绩一直在全年级是最好的。这与她的教学方法有显著的关系。初一的体育老师会武术,身板挺直,说话斩钉截铁。后来换了体育教师姓温,据说原来是篮球教练,他比较随便。上体育课就是要我们打球,他正在和我们的女音乐教师谈恋爱。一次上体育课大概下小雨没有到操场去,让我们在教室自由活动,一会音乐教师来了,他们毫不顾忌全班的同学,两个人卿卿我我、在讲台一边笑嘻嘻地说个不停。同学很嫉妒他们,干脆唱歌,一遍遍地唱个不停,好像在为他们的爱情伴奏。
同学中比较要好的同学是张永,一头乌黑发亮、略带卷曲的头发,身质很好,皮肤白里透红,爱好武术,他父亲是张恒春药店的一个经理是南京江宁人和我是同乡。他后来也去四褐山七中。初中毕业就参军去了,复员后分到长航做船员。之后一直没有联系。那时在芜湖市区,我经常到西门口长街同学家玩,还有朱隆源、李长根,李长根他没有到四褐山去,初中毕业参军,他家后门就是青弋江,这里的人家全部吃的水都是从青弋江里挑上岸,倒进自己家的水缸,是生活用水。他们都基本下河洗衣服、淘米、洗菜,专门有人在岸边架起跳板,依靠跳板营生,上跳板收费,有的人家是包月的,就是现在的VIP。这里的人家,大都会游泳,这个青弋江就是他们的天然游泳池,夏天许多小孩拿起毛巾和一小块肥皂,把这个青弋江作为大澡堂,又洗澡又游泳。一些小男孩光腚在青弋江里游得非常畅快,在水里就像一条条鲜活的大鲫鱼。李长根的水性很好,在水里“扎猛子”(潜水),很久不冒出头来,游的时间很长。他复员后到芜湖市政府下属黄沙公司,他喜爱养鸟。家就住在我们单位的隔壁赭麓新村,属于交通局的宿舍。
那时粮食紧张了学校操场里堆满了水草,据说是高年级住校生和老师到附近农村水塘里打捞出来准备晒干提炼淀粉做饭吃。那时有一句话吃不饱,瓜菜代。那时瓜菜也被吃光了,山芋干胡萝卜都是很好的东西。那时很多人都有什么浮肿病。其实就是饥饿营养不良造成的。校园里空气里尽是水草的腥味。记得学校请了芜湖市委宣传部的一个人来进行形势教育。他站在一个桌子上,滔滔不绝,他说有的同学看不到前途,只知道以我为中心烧饼为半径。说话很有鼓动性,我非常钦佩这个人的口才。
到了四褐山七中,原来的班的同学都变化了,新增的是家住在四褐山发电厂和造纸厂的同学,张学仁、陈善娣、魏秀英,奚国福,芜湖的王锡番、陈永志、张永、牛中勤、陶维诚,原来的住校生江勤泉、周四敏等。同学中还有一些家在当涂附近农村的同学。全班同学不到40人。我们基本每周回家一次,没有公交车,常常是几个同学约好星期六下午步行回家,偶尔到四褐山的渡口乘小河轮回家。回到家很疲劳,往往一回家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因为当时还处饥荒年代,回家爸爸妈妈总是想办法搞点菜给我加餐。饥饿始终在困扰着我们。在学校一位北方的同学在下课经常一个人悄悄地在附近野外挖野菜,一次他将挖的野菜用茶缸烧好,也给我吃了一点,虽然没有油,也很香。起码可以充饥。记得野菜的名称叫灰条菜。
我到四褐山七中的时候和同学牛中勤来往比较多,经常和他一起步行到四褐山,星期六也和他一道回芜湖。他家住在朱家塘,离我家不远,他家一座平房单开门、独开户,前面是街道后面有一个不大的院子,牛中勤做事很仔细,除了自己衣着非常整洁外,他的床铺总是叠得整整齐齐,作业本书写工整,钢笔字写的很好。在家做家务也很勤快,每次到他家总看到他在家搞卫生或者烧饭做菜,和同学相处喜欢搞小玩笑。进入高中我们分开,他没有录取。他推迟一年上高中。多少年后,因为我们几个朋友搞广告公司,因为工艺厂杨长胜的关系寻找客户居然联系上新中烟厂的牛中勤,他已经是该厂的商标科负责人,负责烟盒的外包装设计。我和家住四褐山的张学仁后来接触较多,芜湖曾和他一起玩过,他带我到他姐姐那里,他姐姐是搞体育的,是体育场教练。我们还合影照片。张学仁很聪明,比较喜欢自己的形象。穿着比我们都时尚。王锡番我们是小学同学,为人热情,皮肤白净,他家住在芜湖花津桥的天主教堂里,他父亲是牧师,我总感到他像外国人。他爱好电子管收音机,我家的收音机坏了他曾到我家帮我修理,之后居然王锡番竟然在四褐山砖瓦厂工作之后成为该厂的负责人,该厂在体制改革后倒闭并被买断。此外我和陈永志、陶维诚也曾一起去冶炼厂享受发稿的诱惑。附近有水渠水不深,我们也下去洗澡游泳,才下去的时候,水还干净。一会就被我们搞成黄泥水了。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没有什么苦恼的事。也没有什么远大抱负和理想。唯一的是因为肚子吃不饱,常常幻想吃到白米饭和冶炼厂的白米发糕。后来1963年初中毕业考高中,我和陈永志、江勤泉、张学仁、陶维诚都考取了芜湖一中,我和陈永志、江勤泉分在高三(四)班。张学仁在高三(二)班,陶维诚在高三(三)班。我和陈永志,江山(江勤泉)至今还一直保持联系。
四褐山的七中几个老师基本都是男性单身老师。班主任数学老师刘宗森、物理老师刘国光。在四褐山的男老师都没有结婚,因为偏离市区寻偶困难,尤其教师在当时被人看不起,社会地位低下,收入又很低。无奈之下他们成立了一个光棍协会,闲暇时光,自寻快乐,聊以自慰。记得还有俞胜樾老师,既教语文也教物理,他是最早离开四褐山七中的。若干年之后调到芜湖市纪委为副书记,曾到我们单位(芜湖汽运总公司)进行行风检查,我那时正是负责这个工作的,和他谈了很长时间,不久他又调到教育局任书记,我曾有事找过他,他和我说了发了一大堆牢骚话。
还有一个教几何的机场空军部队某政委的爱人宋老师,一口北京话长得很漂亮也很有气质。我们同学都很喜爱她。有一个芜湖的同学叫过家平,是一个很少上课调皮捣蛋的家伙,而且上课从来不听,老师对他毫无办法。每次上宋老师课时就在下面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一大堆脏话。搞得宋老师气得无法上课。这个过家平家住长街,之后参加海军,据说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掉入大海而牺牲。
学校没有什么文娱体育活动,只有一次迎接什么国庆节吧,我们班级出一个节目,一个表演小合唱“十送红军”我记得我和张永、陈善娣等被选中参加这个节目的排练,下午放学后就开始练习排演。之后好像学校组织的国庆活动取消也没有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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