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组织上又配给我家一个保姆,由于环境的艰苦,保姆将虱子传给了我,望着我满头的虱子,妈妈不知如何是好,将国统区捐给解放区的六六粉抹满我的头,虱子倒是死了,纷纷掉下来。事后却后怕得不得了,因为人家告诉我妈妈我也会因此中毒而丢掉小命的。
三、我用弹壳当玩具
我顽强地活了下来,终于等到了百万雄师过长江的时刻,我挎着一篮子的子弹壳跨上了小木船雄赳赳、气昂昂地渡过了长江,那一篮子子弹壳是我童年时期的玩具。是叔叔们从战场上捡回来送给我的,军中的孩子们没有玩具,但会自乐,记得在泰州驻扎在一个庙里时,神台上有许多小泥菩萨。我们几个孩子拿下来当布娃娃玩,当我在省委的前身之一苏南行政公署内玩这些子弹壳时,我伯父徐剑华从上海来看我们,他说:“小岩(我的小名),你爸妈没有给你买玩具吗?”直到几十年后,我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时,我伯父徐剑华还清楚地记得我当时的回答。我没有一点委屈,很懂事地告诉他,我爸妈是供给制,没有钱给我买玩具。伯父徐剑华说:“伯伯不是供给制,伯伯给你买玩具。”从此,我有了一个正式的玩具,一只会呱呱叫,会扇着翅膀我拉着它满地跑的木鸭子。
过江后,我的父母攒了好几个月的津贴费给我和弟弟一人买了一套真正的儿童衣服,我们两人到照相馆照了一张神气的照片。至今只要一听到那悲壮的“光荣北伐武昌城下,孤军奋战和鬼子投降和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的日子,连我们这些当年还是孩子的记忆都抹不掉那战火纷飞的烙印,更何况亲历战争的人们。
军中童年的经历使我对军队有着不解的军中情结,一九六三年我从南师附中高中毕业,学校推荐我报考北京大学,但我毫不犹豫报考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医大学,成了解放军一名军校学员,继续我童年在军中的历程,为国防医学事业贡献了我的一生,直至在军中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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