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海涛解释说: “舅舅,我的遭遇是这样的。地震时,家里的房子塌了,接着又让洪水给冲走了,真的活不下去了,逃荒到县城乞讨。县仓库里的粮食堆积如山,县政府却不肯接济灾民一升半斗,这是啥县政府?所以就想起事。” 在牛海涛陈述事情时,毛忠国几乎是硬着头皮听完牛海涛的叙述,冒火三丈,破口大骂: “放驴屁!就你娃的那点鸡巴本事,有啥资格谈论国家大事?” 牛海涛: “这叫官逼民反。” 毛忠国: “屁话!饿死了活该。” 牛海涛: “砍头也被饿死值得。” 毛忠国: “嘴犟得不得了。那你跑到这儿来干啥呢?” 牛海涛无言应对。毛忠国的脖子青筋暴起,怒目圆睁: “狗崽子!死到临头了,你还执迷不悟。”
一股热血直冲牛海涛的脑门。这个势利自私的舅舅已经到了顽固不化地步,一点也体谅不到他的难处,现在看来无论他说多少大道理,都好似对牛弹琴,除了遭骂不会有别的结果。算了!莫要自讨没趣。于是牛海涛咬咬牙,打算把一肚子起事的详细计划烂在肚子里。随后,他挤出笑脸:
“舅舅!那我走了。” 毛忠国丝毫不讲人间的亲情,在他眼里牛海涛还不如一个外姓旁人。毛忠国大喝一声: “滚!滚得远远的。” 牛海涛愤怒地回敬一声: “知道。”
毛忠国骂完,不再理睬牛海涛了,气哼哼地转身进了书斋。
老妈妈把牛海涛送出朱漆大门,转身关了大门。他的脚步声再次引发恶犬狂追乱咬。牛海涛左冲右突边跑边骂,大约跑了半里地,方才摆脱了恶犬的追击。他饥饿难忍头昏眼花,于是抱头靠在水渠边的一棵柳树坐下,这时举手挥汗的力气都没有了。忽然,十步之外响起“沙沙!”的脚步声,牛海涛骇然,刚站起来,一只破麻袋从天而降罩住他的头。牛海涛反抗时,太阳穴处不知被一个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一声轰响,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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