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牙弄路口继续沿[九-若路县道]向东,往求吉方向。
行驶路线:从牙弄路口处向东继续走[九-若路县道],沿着红军当年走入甘南的路线,先后到达潘州前敌总指挥部遗址、甲基毛泽东居所、中国工农红军三大主力行军路线首次汇聚点纪念碑、求吉寺、中国工农红军三军通道北上纪念碑等。参考路线如下(地名之间的数字km是两地之间行驶的大约公里数,中括号内是公路编号):
牙弄路口[九-若路县道]向东2km→路口左转去潘州古城(返回)2km→左转继续走[九-若路县道]3km→甲吉村4km→钦多路口中国工农红军三大主力行军路线首次汇聚点纪念碑(旁边是钦多桥、巴西电站)2km→嘎哇藏寨1km→求吉乡
我们从班佑路口左转,沿[九-若路县道]向东。[九-若路]即九寨沟与若尔盖之间的乡道,我们向东即向九寨沟方向。
我在此路口想到,在以后的路程上,继续北上的中央红军此时仅剩下不完整的直属纵队和一、三军(军团),而五军(五军团)与三十二军(九军团)都“丢”在了左路军张国焘那里,朱德总司令、刘伯承总参谋长也在其中。有人认为这对中央红军无异于雪上加霜!继续北上的中央红军队伍不足万人!我倒是认为,正是这些留在四方面军队伍中的中央红军力量,后来有力地促使了四方面军最终北上。而且,继续北上的中央红军队伍里也有四方面军在会师后划归给一方面军的部队。红军就是这么水乳交融的,不是哪一个人的私家军!当二、六军团长征到四川时,中央指令二、六军团编成二方面军,并且把留在三方面军中的九军团(三十二军)编入了二方面军,这无疑让二方面军任弼时、贺龙在张国焘面前有了更多平等对话的资本。
前行很快到达去往潘州古城的路口。
左转驶上土路、爬坡,经过村落(潘州村)就可看见潘州古城的残存城墙和东城门口。
“不到潘州古城,不算到若尔盖”。潘州因其首领潘罗支而得名,当地又叫它阿哈(意为吐谷浑)。潘州古城,距若尔盖县城(达扎寺镇)约38千米。据史书记载,宋崇宁三年(公元1104年)置上潘州,明洪武中又在该地置潘州卫。该城座北向南,平面布局为长方形。城东面开有一城门,城中道路由东至西,城北面靠苍翠覆盖的高山,城南面临高坎及河岸。山顶垒有不高的石土墙,墙脚不远处挖有壕沟。
以前的松潘,“松潘”二字即原为古松州、古潘州的合称。
衰败的潘州古城如今仅保留有部分当年的旧城垣,东城门口依然清晰,城内外都是青稞地了。残留城墙总长343.9米,城墙城门均由夯土构筑而成,其中东城门残高4.7米,宽5.3米,墙厚6.3米。城墙保存较好的还有四堵:东北方向的一堵城墙残长82.9米,高7.8米,墙体上厚4米,下厚6.6米;北面一残墙长88米,高5.5米,墙体上厚4米,下厚7.6米;西面城墙残长61.8米,高7.5米,墙体上厚3.5米,下厚4.4米;东南方城墙残长111.2米,高7.5米,墙体上厚4.7米,下厚5.2米。夯墙采用板夹人力夯,并逐渐往上收分的筑墙法,使城墙形成上窄下宽的体态,有极强的军事防御能力,充分体现了筑墙的思想目的。据当地传说,潘州筑墙的泥土是从20里路之遥的桃恩寨挖掘、人力运来的,为什么要从这么远的地方取土筑墙还是一个谜。
不过,我们来这里,还不是专为看古潘州的,而是来寻访求吉潘州前敌总指挥部遗址的。
我们返回村中寻找,在靠近山脚下的一处老房子前,看到了“求吉潘州前敌总指挥部遗址”水泥碑(若尔盖县的红军遗迹遗址纪念碑的样式是统一的水泥制、仿石碑)。
碑的背面是碑文:潘州古城最早出现在汉朝,始建于宋徽宗宁三年(1104年),经历了624个春秋寒暑,是阿坝州著名的历史文化遗迹之一,1935年9月3日,右路前敌总指挥部从巴西班佑寺搬至潘州寨,当天就接到张国焘签发的‘嘎曲河涨水不能过’的电文。从9月3日到9月9日,是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与红军总政委张国焘之间有关南进、北上争论最激烈的时期,也是电文来往最频繁的时期。
1935年9月3日,右路军前敌总指挥部(徐向前率领)从巴西班佑寺搬来潘州寨,驻地在此,是现任村长家后院的一片小菜园子,还堆着一堆劈柴,当年红军右路军前敌指挥部驻扎的房子也已荡然无存。一、四方面军会师后最大胜利的战役——包座战役就是在这里酝酿和指挥的。庆幸的是若尔盖县政府于2006年6月在旧址立下了纪念碑文,还有迹可寻。估计徐总指挥那句“哪有红军打红军的道理”也是在这里道出的。
返回[九-诺路]继续东行,不远即见路右边的“甲吉村”牌。村庄在路左边。
进村寻“求吉甲基毛泽东居所”,沿水泥路行驶约150米,停车向前走到像梯田似的半坡田头,就看见几乎掩没在荒草里的毛泽东居所石碑了。在石碑后面,残存土墙围着的一小块油菜花地就是毛泽东居所的遗址了。
返回[九-诺路]继续向东往求吉方向,到达一个路口(旁边是钦多桥、巴西电站)。路口有纪念碑,石碑上的大字是:“中国工农红军三大主力行军路线首次汇聚点”。我是第二次到达这里了。
石碑的另一面有简介:求吉钦多位于川甘古道的咽喉部位,地处阿西河与包座河的交汇点。1935年9月5日,一方面军(林彪军团)从巴西经求吉钦多探路北上;次年7月底,从甘孜过来的二、四方面军分三个纵队过完草地到达求吉一线。其中左纵队由朱德、张国焘率领,经巴西方面到钦多;中纵队由徐向前率领,经上下包座到钦多;右纵队由董振堂率领经上下包座到钦多。三个纵队汇聚求吉一线后先后出川北上;中国工农红军三大主力在南方8省历经征战,其行军路线首次汇聚于求吉钦多。
不过,有认真考证的人认为这里还不是红军三大主力行军路线的首次汇聚点。如四川凯旋摩托车俱乐部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路线考察队重走长征路,他们认为“中国工农红军三大主力行军路线首次汇聚点”应该在此之前,是紧靠[G213国道]西侧的年朵坝(位于松潘、若尔盖、红原三县交界处),因为无论是1935年红军右路军(一、四两个方面军的部分部队混编)北上和南返,还是1936年红军左、中、右三个纵队(二、四方面军,还有一方面军1935年未能北上的部队)北上,都经过了这里。第一次穿越草地时,年朵坝是草地行程中点;而第三次穿越草地时,年朵坝是草地行程终点。
我没有考证,没有发言权,但这里至少是红军三大主力行军路线都经过的地点。参看一下下图,感兴趣的自己做一个推断。
注意,这个路口被称为“钦多路口”(因为路口旁是钦多桥),十分重要。因为,1935年红军第一次北上时,以四方面军为主的部队由此向南,进行了包座战役,获得全胜,并打通了继续北上的通道;而1936年红军第二次北上时,红二、四方面军的部队都是从年朵坝脱离草地,然后由南向北进入包座河谷到达这里的。
要去包座战役遗址,就得在这里右转过桥(钦多桥),向南走[包座线]进入包座沟,这也是松(潘)-甘(肃)古道的走向。
因为包座战役主要是四方面军进行的,我们这次没有深入包座沟去往包座战场,待重走四方面军长征路专集中再特别叙述。本集在最后仅作简介。
我们继续往东,到了包座战役嘎哇寨战斗遗址碑(旁边是个转经亭),碑后亦有简介文字:1935年8月28日,红军在求吉潘州、甲基、嘎哇与国民党胡宗南部守敌康庄团两个营的兵力展开了殊死之战,退守嘎哇寨的守敌疯狂阻击红军,三十军八十八师二六三团、二六五团冲向寨子后山居高临下向敌人进攻,上午10许,敌机盲目丢下两颗炸弹后飞走,前敌总指挥部发起总攻命令,敌人难以抵挡红军的猛攻,便放火烧了寨子,向求吉寺院溃逃,红军攻下的嘎哇寨顿时成为一片火海。
这里就是求吉乡嘎哇村(嘎哇寨)。相传嘎哇藏寨是法螺能自鸣的吉祥宝地,那个转经亭说不定就是法螺自鸣处。
我们想在天黑前赶到求吉乡政府给队旗盖章,便匆匆向前赶去。巧得很,在快到求吉乡政府时,一辆哈弗SUV车停在我们车边,这辆车正是乡党委张书记乘的车,他看见我们重走长征路的队旗,立即叫司机停车,询问我们是否需要帮助。我们也就不客气了,要求给队旗盖章,要请人带路去看红军长征遗迹遗址。
在求吉乡政府,我们持队旗留影,和张书记一起留影。
然后张书记亲自带我们在乡政府周边逐一看了红军长征遗迹遗址。先到了求吉寺遗址。
古刹求吉寺是萨迦寺院,也曾是茶马古道的重要驿所,现在只是残垣断壁的遗址,在遗址前有包座战役求吉寺战斗遗址碑和求吉寺中共西北局会议遗址碑。以往红军文献中也将“求吉寺”译作“救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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